宮婢無奈的瞥了皇后一眼,心中想道,原來做皇后也有這麼多煩心的事。
“哎,陛下怎麼對本宮,本宮都認了,可誰能想到,陛下待那咸陽王妃也是關懷備至。就說那繡雲裳,是何等尊貴之物,陛下連問也沒問本宮一句,就賜予了她。如今她犯下劫囚的死罪,陛下還是不予責問,只將她幽禁宮中,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皇后碎碎叨叨的說罷,又想起了從前的事來。
真定王劉楊是皇后郭聖通的舅舅,就在兩年前,劉秀派遣使者召劉楊進京,
劉楊聽信讒言以為劉秀要對他不利,於是關閉城門不迎接使者進城。那時候劉楊的外甥耿純正在劉秀身邊效力,耿純被封了前將軍,持符節於幽州和冀州佈告大赦令,沿途慰勞各地的王侯,劉秀就傳密令,命耿純抓捕劉楊。
劉楊本就謹慎,一直稱病不出,在聽說外甥耿純到來後竟然放鬆了警惕,帶著一萬兵馬和劉讓、劉細兄弟三人一起去驛站面見耿純,沒想到中了耿純的圈套,三人進屋後當場斃命。
真定平定後,劉秀直誇讚耿純大義滅親,可皇后的心裡卻十分難過,畢竟那是自己的親舅舅,就這麼被人殺害了。雖說他意圖謀逆卻是不該,可也該在朝堂上接受裁決,而不是死於外甥之手,死不瞑目。
皇后得知事情真相的時候就覺得天都要塌了,她本以為皇上會治她連坐之罪,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受到牽連。她一直覺得,是因為兩個孩子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劉秀雖然沒有殺她,還讓她坐上後位,可卻很少去看望她,更不要說在她的宮裡過夜。所以這兩年來,皇后表面上光鮮如是,背地裡卻受盡了苦楚而不敢言。
“呵呵,早知今日,還不如叫陛下早些廢了本宮這後位,也免得本宮處處憂心勞力,還得不到陛下的半句體貼。”
皇后無奈的搖搖頭,將腦子裡紛『亂』的思緒甩到一旁。
幽蘭殿,司徒嫣然再次被鎖在了屋裡,任憑她使出吃『奶』的力氣敲打門,也換不來任何回應。
“開門,開門!”她一邊奮力的敲響了門,一邊大吼大叫的吆喝著。
這幽蘭殿的門感覺都要被她敲碎了,可外面的人還是沒有一點反應,她看了看自己通紅的雙手,生無可戀的倚著門坐了下來。
“嘿喲,可算是消停了,都敲了一個時辰了!”一個守衛低聲驚歎道。
“可不是,這咸陽王妃也太厲害了,不知道咸陽王是如何受得了她的,估計在王府裡也沒少鬧騰。”另一個守衛笑道。
一守衛神神秘秘的說道:“哎,我聽說咸陽王的傷已經好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找到宮裡來了!”
“你怎麼知道的?”有人疑『惑』的問道。
“這不是前兩日告假出了一趟宮嘛,還是在一個酒館裡聽別人說的。”那人回答道。
“是不是真的啊,我怎麼聽說是病入膏肓了都?”另一人笑道。
“管他呢,這些傳言孰真孰假誰知道呢?,總之啊這不是咱們該管的事。”
外面的守衛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司徒嫣然趴在門上聽得一愣一愣的,一下欣喜若狂,一下又跌入谷底,不知道他們說的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不知道夫君怎麼樣了,傷好了沒有。要是夫君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她低聲唸叨著,又一咬牙給自己打氣道:“不對,吳悠的醫術那麼高明,有吳悠在,夫君一定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