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笑一聲,與馮異對視了一眼,便又對著王藐說道:“印綬乃是貴重之物,隸屬朝廷重臣,你把這個東西拿到咸陽王府,豈不是留人詬病,說王爺意圖謀逆,再讓陛下知道了,可不得治我的罪嗎。”
王藐釋然的笑了,他搖了搖頭說道:“這麼說來王妃還是不信任我,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看我還是打哪來回哪去吧。對了,王妃派鼠王張去薊州偷取印綬之事,不知當作何解釋?”
“你派人跟蹤他?”司徒嫣然心中一凜,然沒想到這個王藐心機如此之深。
“就算我不讓人去打探,薊州城內發生的事,又有什麼能逃得過我的法眼。”說罷,王藐不屑的揚起一側嘴角,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
“那,你是都知道了?”她又問道。
“司徒小姐,明人不說暗話,我都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你若還是心存芥蒂,我也多說無用。告辭。”
王藐說完這番話,便將面前的東西收起來,重新塞回了懷裡,然後起身便要出門。
“等等,既然來了,何不留下稍作歇息。我已傳信給青鳥堂,想必大當家和二當家的也快到了,不如大家一起敘敘舊也好。”司徒嫣然看著王藐的背影,低聲說道。
聽完她的話,王藐身形明顯一怔,他喃喃道:“青鳥堂?青鳥?是他!”
“哈哈哈,好,恭敬不如從命。既然王妃開口留我,在下著實是卻之不恭,那就打擾了。”
早在司徒家興盛之時,王藐就曾見過青鳥一面,後來他們各自被司徒俊派去看守堂口,撐起自己的半邊天,就再也沒有嘗試聯絡過,所以便失去了聯絡。今日難得有緣相見,作為司徒家的老人自然是應該敘敘舊的,所以他便爽快的應了下來。
與此同時,青鳥和吳悠二人正騎著馬,晃晃悠悠的在路上走著。
青鳥漫不經心的打了個呵欠,然後十分愜意的眯起了眼睛。身後夕陽的餘暉照在身上暖暖的,更讓人昏昏欲睡。
“哎,我說,咱們就不能快點趕路嗎,小姐還等著我們呢。”吳悠倒是與青鳥截然相反,此時的他顯然亢奮不已,巴不得飛到司徒嫣然的面前。
馬蹄規律的踢踏聲在耳邊響起,青鳥心中苦笑,眯著眼偷偷看了一眼吳悠,卻沒有說話。
他最怕吳悠深陷情關,如今看來,好像為時已晚。誰能想到一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吳悠,竟然說愛就愛了,還偏是愛上了個不能愛的人。雖然吳悠嘴上不曾說過,但是青鳥卻早已看透了他的心思。
青鳥又不想說穿,怕說了反而適得其反,只得一路聽著他的嘮叨打瞌睡,搖搖晃晃才終於到了上林苑。
一路上吳悠不厭其煩,催促再三嚷嚷著要趕路,卻還是被青鳥給拖著,直到天色已暗才到地方。此時他一臉頹然的模樣,顯然已經把口水都給說幹了。
咸陽王府的門口已經點起了燈籠,紅紅的燈籠照亮了那兩人多寬的大門,門口左右各站著一個士兵。
倆人翻身下馬,走到近前才發現,這兩個看門計程車兵目不斜視,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