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一攤手,只見一隻綠色的蚱蜢忽然躍起,振翅飛到了小女孩的肩膀上。女孩頓時嚇得哇的一聲的哭了起來,跌坐在地上不敢動彈。
小男孩跑上前趕走了蚱蜢,又說道:“詩音你別哭了,我去摘果子給你吃啊。”
說來也怪,小女孩頓時止住了哭聲,就跟著小男孩走了。兩個人拉著手邊跑邊笑,那笑聲迴盪在耳邊,好不真切。
“叔元,來世我便不願遇見你了,這一生,已經夠了。”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完這句話,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終於微笑著斷了氣。
叔元,是朱浮的字號,那是她再熟悉不過兩個字,卻是她最後一次這樣叫他了。
“呵呵,真是精彩,連結髮之妻都狠下毒手,大人還真是仁慈啊。”尹峰冷笑著,若不是手中拿著劍,他一定給朱浮拍手叫好。
誰也沒想到,朱浮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自己的糟糠之妻,一個男人得狠心到什麼地步,才能忍心下手?士兵們看著朱浮的模樣,都是一陣膽寒。
“呵呵,塵歸塵土歸土,吾妻已死,再無牽絆。”說著,朱浮轉了轉手中的大刀,怒喝道:“來啊!誰要與我決一死戰!”
那把大刀上,還沾著他妻子的鮮血,看起來有些駭人。
朱浮殺死了自己的妻子,便再無後顧之憂了。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許多士兵都還有妻兒老小,自然也要為自己的性命多留個心眼,所以都踟躕不前。
尹峰見狀,啐了一口,罵道:“呸,都是些沒用的東西,都不敢上,我就讓我來會會你吧!”
說話間,尹峰便提劍衝了出去,那氣勢簡直猶如氣貫長虹,一發而出。他卯足了勁兒一劍劈下,力道非凡。
“哐當”一聲巨響,只見朱浮怒目,橫刀接下這一招,卻也震得手心酥麻。他沒想到手下這小將竟然隱藏的如此之深,平日裡全然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竟然都是裝出來的。
尹峰見朱浮臉色似有懼意,於是便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笑的合不攏嘴。又是幾招下去,兩人竟然打了個平手,眾人見朱浮也不過此,都呼喊著衝了上去。
不消片刻,朱浮便被圍困,真真是水洩不通。眼看著士兵們怒目而視,朱浮心中還抱著一絲殘存的希望。
“如今你等反叛,定不會落得好下場,爾等自認比赤眉軍如何?不消半月彈盡糧絕,只有死路一條,若是現在悔悟,我定不再追究。”
朱浮對著周遭計程車兵說完,便仔細觀察著眾人的神色。
他想告訴這些人,連赤眉軍那麼窮兇極惡的,最後都敗降了,就憑你們這些殘兵弱將,在亂世中能活過多長時間?
果然,他此話一出,有些士兵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猶豫的神色,他們面面相覷,似乎有些為難。
事實上,對於這些士兵來說,確實是進退維谷。如果這就又投降了,難免朱浮會心生不滿,秋後算賬,畢竟他可是連妻子都敢殺的人啊!可如果不投降,就像他說的一樣,難免有糧草盡絕之日,到時候又該怎麼辦呢?
眼看士兵們又被朱浮說的心動了,尹峰便大喝道:“你們不要再被他騙了,朱浮連自己的妻子都殺,還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你們今日隨我反叛,他必定不會輕饒,到時候輕則軍法處置,重則家破人亡,爾等自行思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