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喝酒十分的爽快,場面話也是說的一套一套的,張豐和彭寵和彭寵聽了似乎很是受用,便也都仰頭咕噥一聲把酒喝了下去。
酒過三巡,大家便都天南海北的聊開了。彭寵和張豐似乎喝得有點高了,眼神迷離,豪言壯語不斷地從嘴裡冒出來,說的都是從前自己的英勇事蹟。兩人時不時還故作謙虛的搖搖頭,頗有幾分“好漢不提當年勇”的架勢。
煙兒只是淡然的笑著,時不時的奉承幾句,說著客套的話。本來她也不喜歡阿諛奉承,但是一想到青鳥之前說的話,她便覺得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畢竟大家都知道酒酣耳熱時說什麼都無所謂,反正酒醒後他倆就該忘了。但是沒想到煙兒的話讓這倆人更是來了精神,滔滔不絕的又講起了昔日事蹟。
“唉,想當初本將軍鎮守涿郡,何時饑荒盛行?幾時民不聊生?若不是這天子無德,我又豈能奮起反抗?待他日我榮登寶座,定還這天下繁榮盛世!”
只見張豐把袖子一挽,那吊在手臂上的五彩囊左右晃了晃。
看他現在這樣子,一定是已經醉得不知自己在說什麼了。煙兒輕笑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怕天下雨,不怕地崩塌,怕只怕這喝了酒的人不知天高地厚瞎胡說,彷彿喝了酒以後這天下已然是他的了。更可怕的是,也許第二天他自己又忘得一乾二淨了,可憐了清醒之人在一旁,要忍受這無盡的苦。
想不到這二人酒量如此之差?聽著張豐的胡言亂語,煙兒心中苦笑道,別說得好像是為正義反抗,說到底還不是為了一己私慾罷了,你若是榮登九五,還不知這天下會亂成什麼樣子呢!
但是,想歸想,她還是沒有說出來。只見煙兒端起酒杯往嘴邊送,不想再理會這些胡說八道的醉鬼。
“哎呀,我說無上大將軍!”
這時,彭寵一杯酒下肚,又來了興致。他起身走向張豐,啪的一巴掌拍到張豐的肩頭。
“嗝,你、你做什麼?”
張豐猝不及防的被彭寵拍了一下,嚇得一哆嗦,打了個酒嗝。然後他回頭疑惑的看著彭寵。
“上將軍要做九五之尊,不還得,要有心腹為你鞍前馬後嘛?等我佔領了薊城,我,我就做個燕王如何?待你登上寶座,我便為你效勞!”
彭寵一邊說著話,一邊坐到了張豐的身邊。
“唉,這個主意好,好!燕王,那咱倆得乾一杯!”張豐說著就端起了酒杯。
看著這倆人都紅著臉相互奉承討好的樣子,也不知道為什麼煙兒心裡頓時有些反感。心想,還真有人一喝多了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另一邊吳悠和青鳥也是談笑風生,不知道倆人在合計什麼,時不時的還望著對面一陣壞笑,也不知是有什麼陰謀。
煙兒忽然捂著嘴打了個呵欠,就覺得一陣睏倦襲來,於是她便想趕緊結束了這無聊的宴會。
“二位義薄雲天,豪情壯志,若是老天開眼,自當有實現的一日。不過眼下還是好生休整,免得朱浮反戈一擊。不如我們乾了這杯酒,就各自歇息去吧。”
只見煙兒端起了酒杯,笑盈盈的說道。
義薄雲天這個詞,可真是說進了彭寵和張豐的心窩裡。他倆一個覺得自己一腔熱血沒得到回報,一個認為自己替天行道要改朝換代,都覺得自己所為是正義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