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洛陽去往漁陽所經過的郡縣,其實都是十分窮困的。百姓們一旦聽聞官兵過境,一定會把糧食都藏起來。到時候大軍還沒到漁陽,說不定就得打退堂鼓了。
現在中原地區兗州、豫州、青州、冀州,處處盜賊橫行,還沒有來得及聽從教化。漁陽以東本是邊塞,土地連線著塞外的敵人,賦稅少得可憐。就連和平年間,漁陽尚且還要依靠內地的郡縣,更何況現在戰亂連連,荒蕪消耗,確實是沒什麼值得圖謀。
而且如果在這個時候帶兵攻打漁陽,一定會讓百姓感到害怕。伏湛的意思,也是希望他能夠往近處考慮征伐,不要避易就難。
於是劉秀終於想通了,放棄了親征的想法,換上一臉的輕鬆。
他彭寵想造反就讓他反好了,反正漁陽那不毛之地,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劉秀心想。
回到了涿郡的煙兒看到百姓們都在慌亂逃竄,有的藏匿糧食,有的拖家帶口的要逃命,又是一派混亂。她急忙趕回青鳥堂,就見青鳥和吳悠二人正在大堂內張羅著什麼,有幾個夥計正忙裡忙外的跑著。
“小姐回來了。”
青鳥回頭瞥見煙兒,笑盈盈的迎了上來。吳悠回頭一笑,算是打了招呼,又忙著自己的事去了。
“大當家的,這是在做什麼?”
煙兒環視了一週,總覺得這屋裡有什麼不同了,但是又說不出到底哪裡有變化。
青鳥施施然一笑,神神秘秘的說道:“啊,沒什麼,就是閒著沒事,命人打掃打掃。”
“是嗎。”
煙兒狐疑的看了青鳥一眼,感覺他是有什麼事瞞著自己。
然而青鳥忽然話鋒一轉,一臉壞笑的說道:“聽聞小姐與陽夏侯喜事將近,不知到時候可會請我兄弟二人喝上一杯喜酒?”
她一聽這話,立馬就紅了臉,略顯侷促的說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小姐莫非是忘了,我這兒多得是千里傳信的飛鳥。”
看她那慌張模樣,青鳥頓時得意地笑了。
說起飛鳥傳信,煙兒這才猛然想起,在皇宮裡見到的那隻鳥。
她正好借這個話題,問道:“對了,我在皇宮裡見到一隻鳥。”
話還沒說完,就見青鳥點了點頭道:“不錯,是我給小姐送信的。張豐和彭寵已經聯合了兵力,欲攻打幽州牧朱浮,想來明日就會有所行動了。”
煙兒若有所思的聽著青鳥的話,嘴裡嘟嘟囔囔的罵著張豐兩面三刀。明明答應了按兵不動,這下可好,要是把劉秀招來,那可就糟了。到時候青鳥堂多年的積累,也許會付諸東流也不一定。
她喃喃道:“張豐為何要攻打朱浮。”
青鳥見她不解,於是說道:“初從劉秀為大司馬主簿,改任偏將軍,從定河北。後拜大將軍領幽州牧,守薊城。建武二年受封為舞陽侯,食邑三縣。他向來與彭寵有私怨,曾受彭寵所攻。此次戰事想必也是彭寵挑起,藉著幫助張豐的口號公報私仇罷了。”
“原來如此!想不到這個彭寵還挺會利用人的。”
煙兒聽罷,這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