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殺本王,你想要什麼本王都給你!”
“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
煙兒冷笑一聲,劍刃輕輕碰到他的喉嚨,就割破了一條小口子,鮮血立刻從傷口溢位。
李軼感到脖子上溼黏的血跡在往下流淌,這才感到萬分的恐懼,立即舉起雙手,一動也不敢動。他說道:“我什麼也不做,別殺我!”
“我問你,你降是不降?”
“降!我降!”李軼滿口答應。
“好,那你寫下降書,我就饒你一命!”煙兒得意的笑了,沒想到事情這麼容易就辦妥。
李軼被逼著拿出竹簡和筆墨,坐在几案前,一臉的不甘心。
“我來說,你來寫。”
她逼著李軼寫完了降書,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寫的不錯,可是我這龍淵劍一出鞘,一定要用血來祭奠,否則它夜裡不安分,讓我睡不好覺呢,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李軼就像見了鬼似的往後倒去,雙手撐地朝後挪動,想要遠離龍淵劍。“你,你言而無信!”
“我沒有言而無信,更不會出爾反爾。”煙兒神情無辜的說道:“我是說饒你性命,沒說過不讓你流血呀!”
越漂亮的女人越可怕,李軼總算是體會到了。那劍刃在他身上游走,嚇得他渾身癱軟,坐在地上不敢動彈。
“啊!有了!”煙兒茅塞頓開,笑道:“不如這樣吧,為了避免你詐降呢,就留下一條胳膊以表誠心。”
“不!不可以!本王要是沒有手臂,如何作戰!”李軼激動的直搖頭,雙手藏在身後,堅決不接受她的提議。
“你若誠心歸降,倒是可以讓你留著。”
“誠心,絕對誠心,你回去告訴馮異,本王不再與他作對了。”
“既如此,望你好自為之,謹記所言,否則,來日方長,本姑奶奶有的是時間取你狗命。”
說完,煙兒收起龍淵劍,別回劍鞘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李軼驚魂未定,四下安靜的出奇,想起剛才的一切,就像做夢一般,若不是脖子上的血口在提醒著他,他一定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地上的竹簡還在,他撿起來,又一次仔細的看了起來。
“愚聞明鏡所以照形,往事所以知今。昔微子去殷而入周,項伯畔楚而歸漢。周勃迎代王而黜少帝,霍光尊孝宣而廢昌邑。彼皆畏天知命,睹存亡之符,見廢興之事,故能成功於一時,垂業於萬世也。”
“倘若長安還值得扶助,延期歲月,疏不間親,遠不逾近,你等又豈能居一隅哉?今長安壞亂,赤眉臨郊,王侯構難。大臣乖離,綱紀已絕,四方分崩,異姓並起,所以蕭王不辭辛勞,經營河北。”
“方今英豪雲集,百姓風靡,雖邠歧慕周,不足以喻。你若能覺悟成敗,亟定大計,論功古人,轉禍為福,就是現在,機不可失。如果等到猛將攻破城池,重兵圍城,才追悔莫及,為時晚矣。”
馮異所說,句句在理。李軼也並不是不知道。
“哎!”李軼嘆道:“我曾與劉秀兄弟一同謀事,志在興復漢室,如今我乃是奉命鎮守洛陽,蕭王卻已經稱霸一方,成了君主,莫非我李軼當真是錯了嗎?蕭王的眼界學識,卻勝更始帝萬分,可我曾參與謀害劉演,不知蕭王可會不計前嫌,不念舊惡?”
“稟將軍,屬下在城中遇見一名女子,她將竹簡送去給李軼,讓我告知將軍撤到河對岸,孟津給我軍送來的糧草補給就快到了。”
王良回到軍中已是一臉狼狽的模樣。
“女子?”馮異驚詫道:“本將軍也有多時未見她了,也好,由她去勸降李軼,勝算多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