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水魅,還不夠美嗎?”青魔子重新抬頭看著阿木,笑道,“三界之內。除了妖尊雪影。誰還敢說美過水魅?”
“嗯?”阿木看著青魔子,感覺青魔子話裡有話。
“但是,血北永夜之日,鬼尊卻沒有遵從水魅的心意。當時,他執意要取回鬼棺,而不願與水魅回歸九輪山。哪裡有,愛江山更愛的美人的味道?”青魔子抿了一口酒,輕笑道。“所以,鬼尊。頗為值得玩味。”
“尊者,亦不自由?”阿木皺了皺眉,心中一動。
此時他的腦海裡,再一次出現了,他在海荒幽冥地獄的石壁上見過的那道神念。
紅衣修士,臉上毫無血色,慘白如紙。那臉色,像極了蕭落、慕容荒。但是,其眼中散出六道光華,幻色迷離。
那紅衣修士,手中拿著一個血色的酒壺,那隻手擁有極為修長慘白的手指。
縱酒狂歌,舉步遙遙。一步萬裡,萬物化煙。虛空、大地、海洋、高山,甚至是無盡的星空,盡在腳下。
“寧要美人,不要江山!”那句話,如果從那紅衣修士口中說出,定然有無比醉人的味道。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修士,給過阿木那樣的感覺。那是一種,真正的自由,真正的無拘無束,真正的逍遙自在。
天地萬物,一切的一切,盡可不在我心。沒有羈絆,沒有牽掛。所以,有人說,三界內最灑脫的尊者,便是鬼尊。
可是,阿木很難把牆壁上那道鬼尊神念和血北那縱馬挺槍,殺意騰騰的紅衣鬼尊,重合在一起。
“從寧要美人,不要江山到坐擁億萬修羅,只為你執掌江山。或許,鬼尊,用過什麼變故,否則不會心性大變!”阿木推測道。
“嗯!有道理。”青魔子點點頭,然後又喝了一口酒,“好酒!不過,真正的酒中之尊,似乎不該留下半壺仙釀!”
“嗯?”阿木看著青魔子,皺了皺眉問道,“青魔,你見過萬萬年前鬼尊的容顏嗎?”
“至尊鬼神臉,乃是鬼尊的至寶。據說,那可讓鬼尊關鍵時刻,得到極大的法力加持。那病態少年的模樣,我亦是初見。”青魔子苦笑一下,“三界之內的兩大尊者,一個鬼尊,一個冥尊,他們的容顏,似乎沒有幾個人見過!”
“哦?那會不會——”阿木和青魔子,對視了一眼,欲言又止。他們彼此,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那一個猜測。
不過,那個想法,有些過於荒謬。荒謬到,青魔子和阿木,都有些不敢宣之於口。
萬萬年歲月,青魔子都不敢相信,那樣一種可能。
“七日後,我便去九輪!或許,水魅,能給我一些答案!”阿木把杯中的酒一口飲盡,“而且,水魅暗示我,沈煙或在九輪!”
“三界的過往與未來,竟然都是如此難以揣測?”青魔子雲淡風輕的眼眸,也要閃過一絲感慨,“不過,七日後,你的傷,還不會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