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慕容鐵騎,單手一刀便砍掉了一個漢子的半個腦袋,血水腦漿滿地。那漢子的妻子似要拉住丈夫,也被那慕容鐵騎,反手一刀砍在咽喉,直接倒地。
爹孃哭喊,妻兒嘶嚎。可是,都阻擋不了大慕容王朝的精銳鐵騎。
慕容鐵騎是凡人,但是也是軍人。
一個近百人的村落,不過片刻,無一生還。
“阿彌陀佛——”
天倫大師面色慘白,緩緩合十雙手。其實,他方才想用劫境威壓禁錮住那些凡兵,可是他突然發現,他的威壓根本無用。
整個雲蓬山,似乎都飄蕩這一股莫名的力量。或許,是對面的四個妖族劫修同時散出的威壓,抵消了天倫大師的力量。
“阿彌陀佛——”
梵天寺內,魂級的高僧還有不少,他們神識散開,自然也目睹了一切。
修仙者,認為眾生不過螻蟻。但是,佛祖心中,卻是心繫凡塵。
妖魔作亂,佛祖鎮壓。可是,面對三百萬凡兵,任何一個梵天高僧也下不了手,而且此時那三百萬凡兵,並沒有都開始殺戮。如果他們開始殺戮,再殺凡兵,也是得不償失。
何去何從?整個梵天寺,都彌漫著一種悲哀。一種佛為眾生的悲哀。
“交出妖族聖器,我等馬上下山,三百萬凡兵,再不傷東嶺一草一木!”文木然森然道,同時,手中已然要祭出第二式法訣。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天倫大師口誦偈語,說一切都是虛幻,但是終不能解脫。
“星君,老衲願代東嶺眾生一死,如何?”
“哦?”文木然一愣,旋即陰然道,“大師要用自己的性命,換取東嶺眾生,讓我散去這三百萬凡兵?”
“佛家真是慈悲!”文木然冷笑不已,“當年,妖女幻花屠殺萬荒谷,怎麼不見梵天慈悲?”
“幻花之亂,乃是天劫,非人力所及,況且太荒乃是修仙之地,不是凡俗!”
“自欺欺人,佛不是說眾生平等嗎?六道輪回,哪個不是眾生?我萬荒谷,數十萬子弟就該死嗎?”文木然厲聲道。
想起當年萬荒谷,文木然的神情猙獰起來。
“冤有頭,債有主!星君,似乎弄錯了物件?”天倫大師搖搖頭。
“哈哈哈!”聽了天倫大師的話,文木然眼中閃過一絲悲哀。
“一切為了太荒!”
文木然從牙縫中蹦出幾個字,然後目視天倫大師。
“大師一人性命難抵東嶺眾生,若要東嶺凡俗無憂,那麼請梵天寺全部僧人自廢修為!”文木然的青袍獵獵,聲音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