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沈唯從他的面前越了過去,人連忙跟在她的身後。
今日天氣炎熱,還未過午時便能感到太陽的熾熱,會審是露天會審。地點在陵天台。
二人走了半柱香的時間,到達了陵天台,陵天台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主東金殿前設有主審五座,下方直至過去,長階下又是一方高臺。這是犯人待的地方,他們到時,陵天台已經逐漸坐滿了人,而主審的位置也坐了三個。
就差她一個了。
沈唯邁步準備入場,又收回了步子,在洛川不解的目光下轉過身去,她道:“對了,你讓人去請祁穹的大長老,然而讓二長老去北陽殿,就說事大。二長老若是著急,就說大長老讓他等著,有事商談。”
“弟子這就去辦!”
沈唯入了會場,眾人見她走上梯階,然後在金殿前的座位落了坐。由於三清殿的人去外理秦三孃的事了,會審只來了四門,而眼下四位主審到齊,北宮澈才喧佈會審開始。
“帶陳厭萍上來!”
一聲過後,全場肅靜。很快,便有一行青衣人押著狼狽堪的男人上了高臺。炎炎烈日下,鎖鏈磨擦著地,撞碰間發出“嗦嗦”的聲響,當人走上高臺,那束縛人的四條鎖鏈分別定於四方臺上的玄環上。
唯一有人情味的,便是沒有強迫這人跪下。
全程的儀式相當重要,沈唯用餘光偷偷打量著昨日大殿簾子後的這三個人。除了她一個女的外,都是樣模不凡的男人。
麟月宗主紅色,所以人一眼就認出了瀛止淮,瀛止淮今日穿著鮮紅的長袍,十分顯眼,右肩紋著一隻九尾的狐狸,人穿得寬鬆些,幾分隨意的庸散。瀛止淮小麥膚色,玉頸上束著黑色金邊的段帶,人帶朱纓發冠,長髮微卷。一雙鳳眸看著十分倩意,高挺的鼻樑,嫣紅薄唇,倒有幾分外族人的血統,十分好看。
而坐在人旁邊的,則是東方鶴燃。似乎東方家的人都有帶精美銀飾的嗜好,東方鶴燃穿著白金色澤的袍子,下裝漸紫,人袍子上的紋案都以金線紋制所成,一件更為寬大的雪白袍子披在他的肩上,東方鶴燃常年病體,膚色就比旁人蒼白得多,倒是幾分病態之美,人的手腕上和頸上,衣上帶著銀飾,只輕微的動一下就能聽到聲響。
東方鶴燃一手支著頭,含笑的眸子投了過去,與沈唯的眼睛對上,前者勾唇一笑,後者忙收了回去。
離她近一點的,便是齊少君了。這少君二字也是人的名字,齊少君倒是著像一個做事穩重之人,他的長髮高束,兩邊留一縷餘下,身上穿得十分簡便,不過看那樣式和料子,豈碼也不是百金錢能買的。
會審之前,是要將罪人的罪狀念出來的,然後進行審問,一一核實。其間用刑也只會用到兩種法器。
一種是誅魂鞭,另一種則是天雷引。光聽名字就知道,無論是第一種還是第二種,都讓人不想嘗試。
誅魂鞭,威力巨大,雖說打在人身上見不了多少血,但那傷害都打在了人的生魂上,深深烙在上面,沒有足夠的靈植藥材和時間,是養不回來的。而她記得原書中被誅魂鞭所罰的秋樺,承受了十鞭,人就自盡了。主要是這刑罰太過無情。
而天雷引,故名思意,結陣引下天雷,簡直是不給人留活路的做法。這是犯人再受過誅魂鞭後,拒不認罪才用的手段。
能活下就是奇蹟,能從天雷引下活下來,那麼無論這人犯了多少罪,是不是他做的都無關緊要了,主審只能放人。
北宮澈拿了白紙軸卷,然後開始喧讀罪狀:“第一條,殘害同門,逃罪。第二條,與魔為伍,叛逆罪。第三條,助風朔槐毀掉禁止界落,死罪。第四條……”
罪狀大大小小共十條,當北宮澈唸完後收起了軸卷,然後對著主審四人道:“主審大人,請開始吧。”
瀛止淮沒有說話,東方鶴燃道:“陳厭萍,這第一條,殘害同門,你可有話說?”
陳厭萍盯著上方,四周喧囂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