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樾京之人?”
瀛澐來了興趣,但是倒沒有聽樾京這個地方。二人已經走進了小亭子,瀛澐彷彿聽故事般坐在一旁,兩眼看著他,“樾京又是個什麼地方?小爺怎麼從未聽說過。”
晏溟垂眸,戾氣在眸底強壓翻湧,人勾唇說道:“你當然不知道,七百年前古有名都樾京,只在這世間存在不過兩百年。”
“七百年?”瀛澐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驚鄂道:“那玄君無渡他豈不是七百年前的人,已經七百多歲了。”
“你到是在意他的歲數?”晏溟支著下下巴,目光玩味看著“噌”地一下臉紅的少年。
瀛澐哼卿一聲,撇開了臉:“只是以為他不過三百歲,看著也極為年輕,原來已經七百多歲了,難怪如此厲害。”
可人卻不以為然地說:“他之所以年輕是因為死的時候就那個年紀。玄君無渡生前死的時候,僅二十四歲。”
瀛澐又問:“那他是如何死的?對了,你方才說的樾京只存在兩百年又是怎麼一回事?”
人飲抿了茶,目光輕斂深隧,只聽他細細道來:“世人皆知玄君無渡是隻大鬼,卻沒人知道他是怎麼來的。七百年前的樾京繁盛仙都,會從貴氏族中選出下一任主司,主司撐控樾京一半的權力,另一半則是在京主手裡。而玄君無渡便是這一任主司……”
舊時的記憶翻湧恍然如新在他腦中重新放映。美麗的樾京高樓重重仙闕,人們歡呼著又一年的紅宵盛夜。
青年立於高樓,手中是權力像徵的權仗,身上華裳羽衣,頸戴珠寶銀飾,右手手腕還有一個白金縷空騰紋的護腕,細金的鏈子扣著一枚指環,他是樾京的主司。
“主司大人,京主讓您在紅宵盛夜給人們賜福後,回聖殿商量預言魔族之事。”來人是個穿著白衣白帽的老者,半躬著身體。
青年收回了目光,不再看樓闕下這些名眾,轉身就走。
人的隨從就有二十個,當紅宵盛夜結束,他來到了聖殿門外。將權仗扔給了侍從然後走了進去。
預言也並非是真的預言,不過是觀星測相,吉與兇還有方位。
聖殿很大,也很空蕩,裡面僅有一個男子。此人便是京主,他見對方進來後便道:“此次與魔族一戰,兇惡至極,不祥。恐怕你會有危險。”
晏溟早習慣,卻是回道:“上任主司盡心盡職,也是這般死於大戰的吧。”
一句話說得前者說不出話來,他又道:“京主放心,主司一職主戰,有危險亦是常事,本主司死了,您再找下一位護著樾京即可。”
他們二人已經不是頭一次這麼交流了,晏家有兩位主司,上任主司便是他的兄長,可惜死在了大戰中。
而後也不知道是誰的意思,他又被選中成為這一任主司。
人從聖殿出來,也經記不清當時京主臉上是何表情了,正如他所說,他並不怕死。
樾京與魔族一戰來得十分迅猛,戰火硝煙,幾乎弄得天昏地暗。樾京有護都結界,魔族的血祭大陣足足讓樾京死傷無數,最後一刻護都結界破碎,魔族入侵樾京一湧狂瀾。
人群擁擠四散,慌亂地逃離。京主大怒,抓住身邊的長老質問:“主司呢?!他去哪了?!”
長老被人一扔,癱坐在地。只見殿外一個男人急急忙忙地跑來彙報:“京主!主司叛敵,他與魔尊離硝是一夥的!”
京主是氣得兩眼通紅,恨不得吃人血肉,他解下寬袍,大步走出聖殿:“無論如何,活抓晏溟!”
這場戰爭持續了七天,魔族退散,晏溟重傷被關押地牢。不過人拒絕承認勾結魔族離硝,被用了十八道刑罰。
京主最後忍無可忍,耐心也消磨殆盡,他去見了人最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