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出生在一個戰亂的年代,格羅滕迪克教授生前一直是一名激進的和平主義者。也正是因此,他和當時的巴黎高等研究所在關於“數學是否應該被用於戰爭目的”這一問題上發生了嚴重的分歧與衝突,最終導致他前往法國南部的小村莊過起了隱居的生活……
這些都是一些陳年往事了。
看著表情“彷彿”一臉沉重的賈科比諾,那個老頭用鼻子哼哼了一聲,似笑非笑地扔下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如果你們真這麼覺得,也不會八年後的今天才來了。”
說完,他也不管這位賈科比諾主任臉上那逐漸變成尷尬的表情,轉身走到了教堂的後門,伸手將通往墓園的木門推開了。
“請進吧,幾位尊貴的客人們,他的墓碑在第三排左數第二個。”
陸舟點了點頭,向著木門的方向走去。
不過就在路過門口的時候,老神父忽然伸出手,拉了一下陸舟的胳膊。
“等一下,這個給你。”
說著,他從手中遞出了一本筆記。
從老神父的手中接過了那個略微泛黃的筆記本,陸舟拿在手中小心地翻開了扉頁。
“這就是格羅滕迪克教授的筆記嗎?”
說實話,居然只有這麼一點,多少讓陸舟感到有些意外。
老神父:“還有其他的,但他說這本最重要,所以我放在了教堂裡。上面的東西我看不懂,只是據他本人說,是一道沒有解開的數學難題。”
“他一直希望找個人來幫他,以前他相中的是德利涅,也考慮過一個叫舒爾茨的日耳曼人,但他討厭日耳曼人,而且覺得他過於年輕……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彌留之際他最終卻選擇了素未謀面的你。”
感受著這本筆記上的歷史厚重感,陸舟暫時沒有翻閱它,而是將它收入了懷中,看著老人鄭重說道。
“謝謝,幫我保管了這麼久。”
對於這聲謝謝,老神父用鼻子哼了一聲鼻音,依舊是毫不客氣且市儈地說道。
“不客氣,你是有錢人吧,想謝我的話不如捐點錢給我,這間教堂已經五十年都沒有翻新過了。”
陸舟愣了下,隨即笑著點了下頭。
“沒問題。”
相比起那些複雜的數學難題。
唯獨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是小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