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小兒,叫我作何?”,脂粉氣襲來,纖細黏軟的聲音,面容俊美的男子從簾後走來,眉細如柳,細眼狹長。
“你可記得顧青?”,寧小寶笑道,“她說,若我有事,可找你”,“顧青!”,墨輕月露出驚訝之色,“她在何處?”,說話的是個女子,臉上冷冰冰的,此刻眼中亦是又驚又喜。
“這位想必是連鐵心,小寶見過連姨”,寧小寶朝她行禮,蘇沐雪這才想起,朝著那拿刀的大漢說道,“震寰刀法,張震虎,虎叔”,
“你..你..你們,該不會是顧青的孩子罷”,墨輕月哀怨地望著她們,扯著手絹道,“這些年,顧青這個薄情的人,連個音訊也沒有”,
寧小寶搓了搓雞皮疙瘩,嘿嘿笑道,“並非,我們是她好友之子,青姨四處漂泊,難覓行蹤”,
“青姨?”,墨輕月望向連鐵心,見她眼中黯然,其餘人皆是瞭然的樣子,不由哼道,“原來就我一人矇在鼓裡,枉我這些年...”,
“好了,好了,多少年的事了,還提這些作何?”,張震虎擺了擺手,問道,“你二人為何夜裡偷逃到驛站?”,
“外面有官兵在追我們,需要跟著商隊出城”,寧小寶猶豫了下,說道,墨輕月沉吟了下,道,“那你二人喬裝一下,明日隨我們出城罷”,其餘幾人皆是點頭
。
見墨輕月不問緣由就仗義出手相助,蘇沐雪拱手道,“多謝”,墨輕月這才把視線挪到她的臉上,只見她濃眉大眼,身形頎長,十分俊俏,不由多看了幾眼,作勢要拉過她的手,問道,“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她是女的,我也是”,寧小寶擰了擰眉,把蘇沐雪往後拉,“啊?!”,墨輕月抽了口氣,頗為遺憾,其餘幾位盯著寧小寶,疑惑地打量著,叫寧小寶不由臉皮發紅。
回到墨輕月讓人收拾好的房間,寧小寶拿著金創藥心急火燎地給蘇沐雪上藥,“可千萬別留下疤了”,寧小寶看著那一截羊脂玉似的脖頸,赫然的血痕,心疼極了,
“你快別動”,蘇沐雪摁住她,點了點她的額頭,這人身上好幾道刀傷,跟不疼似的,倒急著處理她脖子上那一點小傷了。
次日,兩人扮成小廝,隨商隊出城,有通關文牒,自然容易。寧小寶苦著臉,車廂裡滿是墨輕月的脂粉香氣,嗆的她連打了幾個噴嚏,要不是體諒蘇沐雪,她寧肯騎馬也不肯坐車。
快馬急鞭,在七日後,才將訊息送到宮中。
小太監腳步很快的走進殿裡,不由抬袖擦了擦額頭的汗,跪倒在龍椅上的明黃身影前,道,“皇上,有蘇大人訊息了”,
“如何?”,周池羽忍不住站起身來問道,她接過小太監遞來的陳守葉的信,一字一句,眉頭深鎖,直叫小太監嚇的兩腿打顫。
周池羽身形一晃,不由往後退了步,夏菱想上前扶住她,卻被她揮開,周池羽冷笑了聲,道,“什麼叫以死相逼!才不得放了蘇大人!”,
她臉色鐵青,牙關咬的緊,以死相逼,蘇沐雪竟是寧肯死,也不肯回宮麼?
你真的要跟朕鬧到如此決裂的境地嗎?!
周池羽平寂的臉上,胸中又怒又悲,“石丞相求見!”,殿外有人稟道,“不見!”,周池羽死死捏著書信,恨不得捏碎,她背過身,掩下情緒,沉聲說道。
“丞相說若皇上不見,他便長跪不起!”,小太監道,前陣子大婚之事,鬧的雞飛狗跳,石相長跪在殿外至暈倒,鬧的朝中眾臣群情激憤。
“宣!”,周池羽惱恨答道,此時,尚未到與石相撕破臉面時,石丞相著青色松鶴紋官服,臉上佈滿皺紋,徑直跪倒在地,“臣,參見皇上”,“免禮”,周池羽斂了怒意,平靜道。
“南方水患已除,不知於大人何時..”,石相開口問道,“於連之事,容後再議,不知石相下跪拜見朕,是為何要緊之事?!”,
“臣雖老眼昏花,卻聽聞,蘇大人已逃出宮外,要知蘇家在漠北,可是..”,石相說道,周池羽沒有吭聲,“皇上,養虎為患啊!”,石相懇切道,周池羽握緊了拳頭,臉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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