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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翹課當然不是為了跑出去玩,她繞了一大圈,跑去了自己打工的快餐廳辭了職,拿回了當月的工資。
買了一杯水果茶,吃了一頓味道不錯的外賣,林夕捧著水果茶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眺望著湖面平靜的人工湖,沉默不語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蛋。
她想對原主說一句“要對自己好一點啊”,但是卻又突然發現這沒有意義了,因為那個女孩已經硬生生地被自己的愧疚逼死了。再多的心靈雞湯都只是空話,有些道理林清妍未必不懂,只是就算知道不要勉強自己,就算知道這樣下去只會讓情況越來越糟糕,人也無法控制情緒的失衡。
林夕摸了摸額頭上的傷口,剛穿越過來就被人摁著腦袋磕在了牆壁上,直到現在她都覺得腦子裡漿糊似的一團,思緒無法打理清楚。
林夕低頭看著自己袒露在運動服外的手臂,除了被揪擰出來的淤青以外還有幾個不能忽視的牙印,那是林清妍自己咬出來的傷口。她對自己狠得毫不留情,彷彿深深地怨恨這樣的自己,在林夕記憶中的無數個夜晚裡,她就是這樣躲在被子裡,哭著死咬著自己的手,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彷彿哭出聲的那一瞬間會讓自己崩潰。
又是有多痛,才會利用肉體的摧折來轉移良心的不得安寧?
林夕面無表情地吐出吸管,開啟蓋子將塑膠杯子裡的水果塊全部撈出來吃掉。她在外頭轉了一圈,時間也差不多了,就用新拿到手的工資去買了一套長袖的衣服,將身上的傷口遮擋得嚴嚴實實的,按照著記憶中的路線回了家。
家裡沒有人。
因為經濟負擔日漸加重,家裡都變得格外忙碌了起來,大概是因為缺乏人氣的緣故,原本佔地面積不算小的公寓也成了蟑螂老鼠的聚集地,怎麼清也清不幹淨。承受著心理壓力的人其實不止林清妍一個,包括林清妍的家人在內都為生活而奔波著,這個道理林清妍也懂,因此才會愧疚。
準備好了晚餐,全部用蓋子蓋起,林夕回到了林清妍的房間,依照著自己的記憶找出了林清妍的日記本。
她是個極有書卷氣的女孩,喜歡清靜,喜歡獨處,也喜歡看書。心緒難以平靜時喜歡練字,因此她的字跡非常工整。她的日記也不是流水賬,說是日記倒不如說是自己領悟出來的人生格言,翻了幾頁紙,基本都是寥寥幾句話。
一年前的日記,平靜中透著豁達,柔軟的言語中字裡行間都還帶著幾分鋒芒和天真;一年後的日記,處處都是絕望,一眼掃去盡是層層交織的蛛網。
[不把自己逼到絕路,就不知道自己能走到什麼高度。]
[我錯了,我討厭這樣的自己,我不該怨天尤人,我不該推卸責任,沒做好就是沒做好,我憑什麼在心裡怨懟別人?]
[做不好是因為不夠努力,足夠努力了就會做得好……是這樣嗎?是這樣嗎?]
紙張皺巴巴的彷彿浸滿了水跡,林夕翻到日記的最後一頁,卻只剩下模模糊糊的一行水筆字。
[允許哭泣,允許軟弱,但是哭完之後,該走的路你還是得走下去。]
之後的日記本就只剩下了大片的空白,而實際上這厚厚的日記也不剩下幾頁紙了——就像這個女孩的一生。
她其實相信著風雨過後就會有彩虹,也天真地相信著自己有朝一日會感謝上蒼賜予她磨難讓她成長。她在日記上寫下無數勉勵自己的話語,她說自己要將坎坷化作錘煉鎧甲的烈火,她說要將所有人的輕視化作無堅不摧的鐵盾,她相信著書本、老師和父母長輩交給她的一切,近乎天真地相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