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好好愛他。”
“來和我一起玩耍吧。
我們一起做家務,我洗衣服你做飯吧。
紅蘿蔔之後是綠葫蘆。
我們好好攪拌它。”
他們的歌聲嘹亮清晰,林夕很快便聽清楚了他們的歌詞。想到那女孩玩的“過家家”,林夕不由得背生冷汗,無比後怕。
林夕極目遠眺,望著操場之後依舊蔓延的圍牆,心情沮喪極了。這些圍牆彷彿沒有預留一個出入口,從頭到尾都是鐵水澆灌出來的圓環。林夕有些焦急地輕咬著大拇指的指甲,她不知曉現在是夜間幾點,但是她必須在天亮之前離開這個鬼地方。
林夕抬步準備離開,她沒有與這些孩童交談的打算,這裡除了屍體便只有惡魔,她不該心懷任何僥幸的。
可是林夕才剛剛抬起腳步,便恰好有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滾到了她的腳邊,讓林夕的呼吸一滯。
——等等,操場上……應當圍著鐵網?
操場上的光芒熾亮,照得四周亮堂,林夕目光凝固在腳邊的球體上,險些尖叫出聲。
那是一個人頭,被鋸子鋸斷了脖子,為了讓它更符合一個“足球”應有的標準——它被割掉了耳朵,鋸掉了下巴。
我屮艸芔茻——!!!
林夕覺得自己的承受能力簡直每分鐘都要重新整理一次,她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地拔腿就跑。也幸虧她這個下意識的舉動,當她身後的枯木爆裂開時,才沒有被那劃來的利爪抓碎了脊樑骨。林夕狼狽地踉蹌了幾步,猛然回頭,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得麵皮緊繃。
如果說先前的小女孩雖然身體扭曲畸形,但是容貌也算是精緻美麗,那麼面前的少年便已經失去了人類應有的樣子。獸類的豎瞳,豹子的臉,如熊一般弓起的背,脊樑骨抻著面板幾乎突出到根根分明的地步。而這怪物的腳邊跟著兩個身量矮小的孩子,稍大一點的七歲左右,小的看上去才三歲,三歲的孩子生著貓耳和貓鼻,黑色的鼻頭微微聳動著,像是在捕捉著林夕的氣息。
“不要踢球了。”那孩子軟綿綿地扁起了嘴,嫩生生地撒嬌道,“我要把小老鼠擺在臥室裡,我要抱著她睡覺!”
那孩子指著林夕,神態天真地說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話:“塔塔哥,幫我把她削成抱枕的大小嘛。”
林夕心頭一冷,如果她是一隻貓,這時候背上的毛估計都要被炸起來了。但是如今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有了顯著的提高,是以在面對著三個明顯不正常的“敵人”時,林夕選擇了反抗——她掏出早已上膛的手槍,直接扣動了機板。
索性,這回幸運女神終於眷顧了她一次。
砰的一聲槍響,子彈直接糊到了那巨熊少年的臉上。被後坐力震得雙臂發麻的林夕猛一咬牙,也不管準頭了,連著朝著三人的方向開了好幾槍。彈匣裡的子彈打空了,林夕便直接轉身奪路而逃,將那悽厲的尖叫和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都拋之腦後。
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就安全無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