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馮大春有些氣惱,“你守得住嗎?”
“你那些奇謀妙計興許有用!可是說到底,你也只有八百老卒。等吐蕃王師反過勁兒,穩住陣腳,頃刻間就能碾壓而過,連個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林羽堂聞言,不怒反笑,說出一句讓馮大春想了一宿,也沒想明白的話。
“孩子,老夫守的不是關,是一腔熱血!”
“......”
你愛怎麼著怎麼著吧!
馮大春覺得,這老頭兒就聽不懂人話。
“倒看你守到幾時!最後剩的是一腔熱血,還是冰冷殘屍。”
說完,甩手而走,顯然是有點生氣。
不過,林羽堂最後那句話,還真讓馮大春上心了。
回去之後,躺在炕上,馮大春琢磨了一夜。
什麼特麼一腔熱血?留在這陽關哪還剩得下什麼熱血?
吐蕃蠻子能把你們活撕了,再把血放幹,哈哈大笑地看著它慢慢變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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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馮大春迷迷糊糊地轉醒。
一睜眼,就見昨天那幾個在關裡的哨探已經沒了人影兒,身邊躺著的,是另外幾個昨日沒在陽關的兄弟。
馮大春也不意外,他這一伍哨探,本來就是兩班倒著來。睡著這幾個弟兄昨天出去探查,今天卻是換了另外幾個出關打探。
一邊登上靴子,一邊捅了捅身邊的人。
“唉!唉!!特麼回來也不說一聲!”
那兄弟睡的迷迷糊糊,眯眼見是自傢伙頭,咧嘴一樂,“看馮大哥睡的香甜,就沒忍心叫你。”
“嗯。”馮大春撇了撇嘴,“算你小子懂事兒。說說吧,吐蕃大軍到哪兒了?”
“現在已經在關外150裡處,估摸著....”那哨卒頓了一下,“後天吧!後天下午必到陽關城下。”
“後天下午......”
馮大春皺著眉,也就是說,不到三天的光景了。
不由得想起林羽堂,那個“天真”的老頑固。
披上袍子出門,就見外面一片熱鬧。
罪營的老卒顯然一夜未睡,魏大郎領著幾百人,往來在甘泉河與城牆之間,只一夜工夫,城牆一角已經被堅冰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