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客氣,不必介懷。”吳寧此時也是一副好說話的樣子。
緩聲對眾人道:“子究再與諸位說幾句心裡話,我來,職責所在是整治長安風貌,而不是來擋各位的財路的。”
“至於陛下......執掌天下,胸懷浩蕩,只要各位不與她老人家添麻煩,只是幾塊地皮的小事,想來她老人家也不會與各位功勳之家為難。”
“你們說,對不對?”
“對!對對!!”眾人連連點頭,
心中暗歎:你看看人家穆子究說出來的這個話,怎麼就這麼中聽呢?辦事兒也是一流。
再看看角落裡窩著的程伯清、長孫元冀和唐俊,大夥兒直砸吧嘴,差距太大了。
“有子究先生這句話,我等也就放心了。”
楊承佑應承著,“不過,茲事甚大,我等在家裡也非說一不二的角色,到底停工與否,還要與家中商量之後,方有定論。”
“所以,子究先生可否等上一等?”
好吧,話說的都漂亮,可是在坐的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穆子究話說的再好,其根本目的還是為了讓大夥兒停工,配合他的工作。
至於到底要不要聽他的,仍需從長計議,看看再說。
“無妨!”
吳老九也不急,他也沒指望僅憑几句話,就把這夥人忽悠住。
之所以跟他們這麼客氣,一來正如他所說,他來的主要任務是整治城造的,包括武則天讓他連帶收攏門閥在內,都沒有和他們翻臉的必要。
況且,如果真的要重修長安下水,那也必須得到世家的支援。
你想啊,下水道東挖一條,西挖一塊兒的,難免要經過誰的宅子誰的家。平白無故的,誰又願意讓人把家宅挖個底兒朝天呢?
所以,這個事兒,益軟不益硬,益緩不益急。
況且,吳老九心中冷笑,我看誰繃得住,誰停誰是孫子!
......
該說的都說了,接下來,吳寧也好,各家來的人也罷,都很有默契的不再提此事。
大夥兒推杯換盞,把酒言歡,倒也沒了之前的緊張氣氛。
其間,由武崇訓牽頭,李峒、楊承佑做主撮合,吳老九與程伯清三人互敬美酒,也起碼達到了表面和氣。
這其中,感觸最大的是王從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