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吳寧那一臉又驚又怕的熊樣兒,“屁大點個兒事兒,也用叫大人?”
“慫貨!”說著話,抬腿就要走。
吳寧爭辯道:“可是,那孫宏德的兒子啊,是縣君家的公子啊!”
“孫宏德怎麼了?孫宏德能吃了你!?”吳長路停了下來,一臉的彪悍。
“瞅你那沒出息的熊樣,竟幹些顧頭不顧腚的事情!現在知道怕了?當初幹什麼去了?”
吳寧不說話了,知道四伯現在不是在責罵,而是在教他,下面肯定有話。
果然,吳長路見吳寧低眉臊眼那個樣兒,他罵著也沒意思。迴轉身,又坐了下來。
“首先,你要明白一點,在大唐,特別是在咱們房州地界,縣君雖大,可也有人壓在他上頭,而且還不是一個!”
“呵呵。”說著說著吳長路自己都笑了,倒覺得剛剛罵吳寧的話有些重了。
畢竟吳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長年在坳子裡窩著,這些人情事理,沒人和他說,他又能明白幾分?
緩下語氣,“你覺得縣君就是咱房州最大的官了,是吧?”
“是啊。”吳寧老實做答。
“錯了,我的傻孩子!你也不想想,在房州誰的手眼最是通天?”
“是那廬陵王府的長史王弘義!”
“......”
吳寧怔住了,經吳長路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兒了。
王弘義雖然只是王府長史,真論起級別還有手中實權,可能不如房州大令,可是,他這個長史之職卻是頗有玄機的。
說白了,一個前廢帝,外放的李氏王爵,武后能放心嗎?他府裡的長史又怎會是一般人?
不用深究,猜就能猜到,必是武后信任之人方可勝任。
只聽吳長路繼續道:“王弘義別看官不大,但那是能上達天聽的人物,京中人脈、地位更不是一個房州大令可比。”
“他就是房州的土皇帝,不但王府事務盡歸他手,連州縣各事,他也要插手。孫伯安的老子別說插手,他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哦....”
吳寧點著頭,這麼說來,縣君似乎也沒有後世小說、電視裡說的那麼可怕嘛。
“那四伯與那王弘義有交情?”
吳寧猜的,不然為什麼吳長路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