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哭的最兇的時候,總是敏之兄長過來哄她,把她偷偷帶出宮。為此,父皇母后沒少責罰於他,有時還要吃板子。
後來,吐蕃使臣以戰相挾,點名要太平遠嫁吐蕃,也是敏之兄長帶著一班紈絝殺上吐蕃館驛,把那使者打的半死。
尤記得他立於朝堂舌辨群臣,痛罵使節,千斤浩言,直至今日太平尤不能忘。
“天唐錦繡,萬邦來朝,何須以皇親血脈、陛下嫡女去交換和平!?”
自那之後,吐蕃使臣再不敢言迎娶大唐公主出關。
可是,可是現在......
太平凝望著窗外那個佝僂著身形孤立在雪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醜陋漢子,怎麼也無法和十幾年前那位風流倜儻、芳華傲物的賀蘭敏之重疊在一起。
她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這一切。
眼眸之中,隱有淚光,“他......他怎麼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陳子昂行至太平身後,也望向雪地中的那個醜陋身形。
“不變成這個樣子,又怎麼能活到今天呢?”
面色沉重,“聖後壓在常住兄長身上的罪狀,殿下不是不知道。”
“亂倫外祖母榮國夫人,**太子妃之選楊幼儀,貪汙榮國夫人喪葬賜錢......”
“哦,對了,還有公主殿下的隨行宮人,常住兄也是色迷心竅欲行不軌。”
“這麼多十惡不赦之大罪,常住兄若要活著,還有他法可言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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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醜舅躊躇半晌,最後還是推開了吳寧的房門。
“睡下了嗎?”
吳寧抬頭一看,登時臉色一紅,下午“死孃舅”的瘋話讓正主聽見了,一時之間沒敢搭話兒。
只見醜舅進得屋來,在炕沿上坐下,看著搖曳的油燈,也是沉默不語。
良久。
“小子,你是不是恨我?巴不得我早死?”
“呵。”吳寧乾笑一聲,“沒你這樣兒的啊!”
斜了一眼醜舅,“也是讀過書的人,怎麼還偷聽呢?”
醜舅笑了,苦笑著搖頭。
“我教了你十年,怎麼這不羈的性子就擰不過來呢?”
偏頭瞪了眼吳寧,“咒我死,這是大不孝!”
“行啦!”吳寧打斷醜舅的絮叨,“你知我不是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