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浮也曾勸過他,他卻笑道:“古人說,‘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我是沒能親自下滄海、上巫山,但是既然遠遠看過一眼,哪裡還能甘心去親近庸脂俗粉?”
阿浮知道他的意思,輕笑道:“可是這滄海,有了她的月亮倒映;這巫山,也有了她的濃雲湧動。無論海裡山上,都不可能讓第二個人踏足了。”
蕭守逸就朝她眨了眨眼睛。
“沒關系,朕可以等啊。如果哪天滄海不想要那個月亮,天上還一直有星星虎視眈眈;如果哪天巫山不想要那些濃雲了,旁邊可有清風等候。”
他這麼說了,阿浮也不能再勸解,因此作罷。
大軍已經到了出發之前,馬上就要離開,霍問廷看著得意猖狂的霍獨,忽然冷冷挑起唇角,笑意幸災樂禍。
“你請命平遼,可沒給你娘說過吧?”
霍獨臉色大變。
“你要出征,怕她擔心,不肯跟她說,以至於聖旨下來後便一直都在府外不肯回去,至今也不敢去和她告別,是不是?霍獨,你快些出發吧,為父真心地希望,等你回來後,你娘還肯讓你進家門。”
“霍問廷!”
霍獨氣得頭腦發昏,但很快鎮定,彎唇角和霍問廷如出一轍的冷笑。
“你得意,得意去唄!我可想起來,某個人似乎至今也沒有求婚成功吧?真希望等我回來的時候,阿孃已經同意嫁給你了。”
這下,被氣得頭腦發昏的,又成了霍問廷了。
霍獨是萬分精準地戳中了他的逆鱗。
十年的時間,霍問廷依然沒有讓阿浮同意嫁給他。
阿浮的理由很簡單:沒有成親畢竟也都過來了,連兩人的兒子年齡都這麼大了,再成親,豈不是成了京城的笑話?算了,算了。
可一旦兩人吵了架,阿浮就更理直氣壯了。
“你和我吵?我還沒嫁你呢,你就如此對我,要是嫁了你還了得!回家,必須回孃家!”
霍問廷更加理直氣壯道:“孃家?霍家就是你孃家,你還要往哪裡去?”
阿浮極其理直氣壯:“宮裡!我可有義兄,常常勸我進宮小住呢!”
獨兒認了蕭守逸為義父,蕭守逸打蛇隨棍上,又纏著讓阿浮認了他當義兄。
霍問廷表面冷厲霸道,背地沒人了,就覺得委屈得緊——
誰都在懟他,誰都在欺負他,連當年乖乖巧巧的阿浮,如今也成了嬌蠻霸道的存在了。
霍十一卻一點都不同情的他的主子。
作為被“委屈”的霍問廷傾訴的物件,霍十一很想暴吼出生:“求求你能不能不要再說了!就算抱怨的話,可不可把你臉上興奮的微笑收一收,單身狗就沒有人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