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就又是一個月,阿浮仍是堅持不肯見霍問廷,可霍問廷整日往客棧跑的事情,如火如荼間傳遍了京城。
所有豪門權貴都知道了這件事,但他們並不清楚客棧裡的女人是誰,議論紛紛,驚疑不定。
而閨閣中懷春的少女們,更是恨得絞爛了帕子。
她們覬覦秦王妃之位已經太久了,其實她們已經知道“秦王妃”早已去世,對“秦王妃”之位勢在必得,此時哪裡能忍下,被一個外來的帶孩子的女人搶去?
眾人紛紛猜測,難道是堂堂攝政秦王,竟然看上了一個帶著孩子的“寡婦”?
更尤其等聽說,霍問廷竟然是每天都去那女人門前跪後,京城一些端著身份高貴不屑理睬的千金貴女們,這下子可忍不住了。
獨兒已經很久沒吃道康寧坊最出名的蝦肉餛飩了,這日饞的不得了,纏著阿浮帶他去吃,阿浮最是疼愛獨兒不已,一大早就趁霍問廷還沒來,帶著他離開客棧。
但是剛到康寧坊找到餛飩攤坐下,還沒吃幾口,一輛華貴的馬車就行駛了過來。
“哪裡來的賤人,未婚先孕帶著孩子,還有臉在外面行走!臉皮真是厚得可以!這樣的女人,就該侵豬籠淹死,才能正我大齊朗朗倫理清風!”
鄙薄的女聲從馬車中響起,侍女們掀開簾子,一名衣著雍容的貴女款款下車,居高臨下傲慢的睥睨阿浮,厭惡的眼神掃過獨兒,全然不掩惡意。
“小賤人、私生子,就是你們這樣的人?也配讓王爺日日去追?”她狠道,“賤人,帶著你的雜種滾出京城!”
阿浮怒從心起,站起來道:“你是什麼人!”
如果只是對她言出不遜,阿浮懶得和她計較,可這少女千不該萬不該,如此惡毒的辱罵獨兒!
獨兒冷眼旁觀,小手輕輕拍阿浮的手背,小聲道:“阿孃,不要生氣。”
少女傲慢地昂起頭:“我是長寧大長公主外孫女、武安侯之女,淳樂縣主,也是未來的秦王妃!本縣主命令你,立刻帶著你的雜種滾出京城,別讓我派人親自動手!”
就在這時,一道含怒冷厲的喝聲從遠處響起。
“本王怎麼不知,本王要娶淳樂縣主為妃?”
眾人驚愕回首,卻見遠處一道黑色挺拔的身影怒氣沖沖而來,他身後跟著氣勢淩厲的侍衛,三兩下便將淳樂縣主帶來的護衛盡數控制!
淳樂縣主神色一變,迅速收斂起跋扈的氣勢,嬌滴滴做了個萬福:“王爺……”
但霍問廷一眼都不看她。
他急迫地大步而來,一伸手臂將阿浮攬入懷中,焦慮解釋:“阿浮,我和她沒有任何關系的,你信我!”
阿浮神色冷冷,一言不發。
獨兒更是發出一聲小小的“嘁”,小聲道:“誰會信你,你這樣拈花惹草的風流人,誰和你有關系,幹嘛要信你!還不趕緊放開我阿孃!”
霍問廷又悔又恨,獨兒對他這般不客氣,他並不生氣,只覺得心酸,越發悔恨起來,登時便把全部怒意轉到淳樂縣主身上。
轉頭暴戾怒喝:“本王竟不知長寧大長公主和武安侯竟然是如此教導後嗣的?本王的王妃在此,你竟覬覦起秦王妃之位來了?”
淳樂縣主當即臉色慘白。
“淳樂縣主口出狂言、行事不端,傳我口諭,讓武安侯好好教導教導他這個女兒!否則,我不介意讓宮中賜下教導嬤嬤,教教貴女應該有什麼規矩!”
“秦王殿下!你憑什麼這麼羞辱我,難道你不知道我有多麼喜歡你嗎!”淳樂縣主忍無可忍,抽泣著尖叫起來。
她被霍問廷大庭廣眾之下這麼一番訓斥,絕對會成為整個京城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