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浮真沒有聽說過“秦王”這麼名字,她拉著獨兒的手,站在旁邊認真聽著。
附近談天說地的人不耐煩的道:“誰會不知道秦王是誰!那自然是咱們攝政的霍問廷王爺!三年前他滅遼封王,不就是封得秦王嘛!攝政王只是別人對王爺的尊稱,王爺真正的封號就是秦王!”
“咱們說的是秦王妃,你瞎說其他的幹什麼。我問你,你說秦王妃並沒享福,這是為什麼啊?秦王妃前半輩子那麼苦,要是享不到福,這這這、蒼天沒眼啊!”
阿浮眼眸顫了顫。
秦王妃?
秦王是霍問廷,秦王妃的意思是……霍問廷娶妻了?!
阿浮的心裡猛地痠痛,幾乎呼吸不上來,無意識攥緊了獨兒的手——
霍問廷娶妻了,霍問廷娶妻了!
她應該高興的,她和霍問廷之間已經沒有了任何關系,霍問廷娶親還是生子都和她毫無牽扯,她應該無動於衷才對……
可是心裡,為什麼如此難過?
阿浮咬緊了唇。
也許是……童年記憶中,那個對她溫柔又親密的霍問廷,終究還是離去了。
曾經的身影、曾經的曖昧、曾經的種種恩怨情仇,自此徹底斷絕,相忘江湖,此生再無幹系。
“阿孃!”
阿浮忽然聽到了獨兒的叫聲,低頭一看,才發現獨兒正擔憂地望著自己,他的小手被自己無意識攥出紅痕。
“獨兒,對不起啊,阿孃不是故意的,你還疼嗎?”阿浮心痛不已,連忙蹲下來抱住他,“我去給你找點涼水敷一敷?”
獨兒笑眯眯道:“獨兒不疼,一點都不疼。阿孃,獨兒餓了,我們吃飯去好嗎?”
“好。”阿浮連忙擦擦眼睛,叫來小二為獨兒點上他喜歡的早點,坐在靠近人群的桌子上繼續聽那些人閑聊。
獨兒乖乖低頭喝粥,只是他垂著頭,連阿浮都沒有發現,他那明澈的黑亮大眼睛裡,卻閃過了一絲不似孩童的深沉寒光!
阿孃剛才的狀態,不對!她是聽到那個什麼秦王時,狀態才不對,難道說,那個秦王,曾經欺負過阿孃!
獨兒眼眸暗了暗,心中發恨——管他什麼攝政王不王!敢欺負他阿孃,他能弄死所有人!
阿浮喜歡乖巧靈巧的好孩子,獨兒天生聰慧,一二歲多便明事理,從此便有意裝成乖巧普通的孩子,阿浮並不知道,其實五歲的他,城府深沉已經早已不亞於成年人!
喝了一口粥,獨兒在心裡迅速思索所有已知線索。
首先,阿孃抗拒來京城,若非自己治病需要,她看起來像是絕對不肯往京城走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