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阿浮,我從來沒有想讓你死!”
霍問廷腦海中危險的感覺油然而生,尤其是看到阿浮微微一笑時,不詳的感覺達到了極致,心一橫伸手瘋狂地往前沖去抓她:“阿浮!”
但是,他來不及了。
阿浮往後一退,整個人驟然從高高的城牆頭掉了下去!
無數道尖叫聲響起!
霍問廷瘋一般撲到了城垛上,看到城下內河被撞起了巨大的浪花,纖瘦憔悴的人影迅速沉了下去。
消失在一片渾濁的水中。
剎那間,霍問廷的心沉入絕望的海底,他的全部世界崩塌、破碎。
屍骨不存。
……
京城這年的冬,不知蔓延了多久。
寒冷是從霍府裡淌出來的,霍府主人的房間是源頭,而住在房間裡的那個人,無疑是整個京城寒流的中心。
霍問廷。
寒冬如此漫長,不只是因為冷,更因為嚴肅和壓抑,他再也沒有笑過,京城裡也不敢又半分歡笑和宴飲聚會,所有人戰戰兢兢在他的暴政下生活。
把持朝廷的手段越發狠毒鐵血,但凡和他政見相反的人,不是被他誅殺,就是被迫求饒告老還鄉。
小皇帝被他軟禁在寢宮不得外出,麗貴妃被日日受刑,她的孃家蘭家滿門被抄,全府不分男女老少都被關入天牢,在驚恐和怨憤中等到最終審判。
霍問廷每天獨來獨往,霍府裡再也沒有允許任何女人踏入,他的臥房更是不許任何人踏入。
因為霍問廷如今的暴戾,不是沒有人想刺殺他,但沒有人成功——不能說霍問廷的暗衛太過厲害,霍問廷很多時候是會重傷的,他就好像不想活了一樣根本不躲開。
但每每傷勢慘重到極致、昏迷不醒的時候,他自己有很快掙紮著重新恢複想活著的意願。
明白這一切原因的人,只有被軟禁在寢宮的小皇帝。
蕭守逸。
小皇帝心裡要恨死霍問廷了,時不時就會在寢宮開口嘲諷,尤其是再聽到一次霍問廷又被刺殺者重傷時,他坐在榻上冷笑。
“等著吧,他很快就會醒了,霍問廷可捨不得死。他自己心裡想得可清楚了,要是死了,哪天阿浮回來了的話,他不久等不到了?”
阿浮。
這個名字,已經成為了整個京城的禁忌。
如今,也就只有小皇帝敢光明正大喊出來。
霍問廷,是絕對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