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華忙不迭地跪下,“請陛下明鑑,臣今日本來也不想走這一趟,可是在被逼的沒辦法了。”霍清華三言兩語的說清楚了,那些大臣是如何如何求上門,要求他來向昭帝進諫。
原來是那群老臣在背後搞鬼。
趙毓璟心裡冷哼,訓斥了霍清華幾句,霍清華只得埋頭聽訓。說了幾句之後,趙毓璟懶得再說,揮手讓他下去,霍清華跪安之後便面色愧疚的退了下去。
“他還算有眼色。”趙毓璟冷哼一聲。
楚雲暖卻不是這麼想的,她將那本選秀的摺子扔到了趙毓璟面前,“這是什麼?”
不知為何,趙毓璟突然間心虛起來。內務府要求選秀之事,他本就是不同意的,可後來其他皇室宗親自作主張,把名單都給擬好了,他原本是想壓上一壓,沒料想卻被阿暖給看見了。
趙毓璟心虛不已,搜腸刮肚地找著理由。
楚雲暖卻指了指上面某個名字,“霍若雲,這是霍家人?”
趙毓璟這才注意到上頭這個極其不顯眼的名字。
楚雲暖很不雅的翹著腿,哼了一聲,“陛下後宮空虛,看來諸位大臣都是卯足了勁兒,想讓他們的女兒在您這後宮佔一席之地,就連平南王府,呵,也是蠢蠢欲動。陛下,您的魅力,可真大。”
趙毓璟現在就差拍著胸脯表忠心了,心裡頭怪內務府這群人真是不懂事,淨給他找麻煩。
施欽北那邊就差捂著嘴笑了,早在趙毓璟登基之後,施欽北就取代了原來曹德慶的位置,成為這座皇宮中首屈一指的大太監。跟在昭帝的身邊,旁人只說這昭帝的如何如何的冷清鐵血,可他曉得,陛下只要是對上楚家主,便能把他所有的架子都放下去。
趙毓璟思索了半天,他素來內斂自持,也不知該如何跟楚雲暖解釋。楚雲暖看他這麼樣子,忍不住一笑,說起正事來,“平南王府人丁凋零,據我所知,只有霍清華一個血脈,這個霍若雲是哪兒冒出來的?”
趙毓璟當然不知,就連著內務府送過來的名單,不過是看了一眼就隨手扔一邊去了,今日被楚雲暖看見純屬意外,他又哪會知道這名單究竟有著哪些人。
“你是在懷疑什麼?當初霍家人的生死?”
楚雲暖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霍家人的生死跟我有什麼關係。”頓了頓,她道,“你相信霍清華方才說的嗎?說他只是被朝中那些老臣給糊弄了。”
趙毓璟原本是相信他說的話的,然而轉念一想,卻不可能。霍清華是一個出色的將軍,戰場上的兇險,未必比朝廷上不見硝煙的程度來得溫和,霍清華既然都能遊刃有餘,那麼朝堂之上又怎麼可能被人如此輕易糊弄。
趙毓璟沉聲道,“朕記得的,霍靜嫻,小字若雲。”
楚雲暖轉動著食指上的戒指,微微抬眸,“霍靜嫻,霍若雲?呵,那麼今日看來,霍清華是特意入宮來試探的了。”楚雲暖有理由相信,那一個所謂的霍若雲,便是真真正正的霍靜嫻,而霍清華今日進宮,是所謂的被一群老臣逼不得已就是假的,而是他自己願意來,目的麼,就是在試探她和趙毓璟。
趙毓璟英俊的面孔頓時陰沉如水,旁人如此,他倒不會覺得如何,可霍清華,自己跟他也算是有過命的交情。“好一個霍清華,小主意都打到朕頭上了!”
楚雲暖倒是不覺得奇怪,平南王府原本根深葉茂,歷經數代皇帝,而近這三代皇帝以來,家族突然沒落,本來枝繁葉茂的霍家,人丁急劇凋零,霍清華會來試探,楚雲暖也實屬正常。
她實事求是的說道:“你能信任霍清華一年兩年十年,可你能信任他一輩子嗎?就算你能,將來的皇帝也不可能信任於他,霍清華要霍靜嫻入宮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只有和皇室成為姻親,才有可能保平南王府的長治久安。”
她說的話的確不假,可趙毓璟實在是不願意讓那些女人入宮。他還是瑞親王之時,這些人一個個避他如蛇蠍,如今才登大統,便迫不及待的對他訴說著自己的衷情。她們看重的不是他,而是他背後代表著的權勢!
他本以為霍清華會懂他,沒想到他也隨了俗流。
他側頭瞧了楚雲暖一眼,她秀眉勻淨,雙眸柔和,玉腮不點胭脂已紅粉撲撲,支著下頜,隨手翻著案上皺著,綰上成寶月髻的秀髮落下一縷,在耳邊捲曲起來,顯得凝重端美。她看起來不在意,但是其熟悉她的趙毓璟卻曉得她不高興。楚雲暖從不知道,每當她心裡不快的時候,一直捻著自己的手指頭,如此看來,對於選秀的事,她全然沒有自己嘴巴里說的那樣大度。但是趙毓璟不明白,登基大典的那一日,楚雲暖為何會拒絕,不對,那也不算是拒絕,最多是說含糊其辭而已。趙毓璟不知道楚雲暖心底的擔憂,也不知道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他們自小青梅竹馬,他是怎樣的人,阿暖難道還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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