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瀅喝了兩杯有些醉意,厲聲道:“那你會幹什麼!”嚇得他趕緊走了過來,拿起酒杯往自己杯中倒了一杯,戰戰兢兢就地喝下。
薛瀅露出一抹笑容,指著他說:“這才像個男人!”說著又自己喝了一杯。
上官頡趕緊也喝了一杯,好辣,長這麼大,他真的是第一次喝酒。
薛瀅被酒精支配著,越喝越痛快,給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
上官頡看著她,不知道她怎麼了,眼看著她把一杯又一杯的酒喝下,忍不住規勸道:“別喝了,喝的太多,會傷身體的。”
薛瀅飲盡一杯酒,看了他一眼,不屑地說道:“我的身體傷了也就傷了,我都不在乎,誰還會在乎。”
上官頡久久地看著她,說不出話來,究竟是什麼讓她可以風淡雲輕地說出這樣的話來,武功蓋世真的那麼重要嗎,為什麼她看起來一點都不開心,他漸漸有種想了解她的慾望。
想到這裡,上官頡又給自己倒了杯酒喝下,一邊說道:“程姑娘,如果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可以對我傾訴,這樣你心裡就會舒服一些的,總好過喝悶酒。”
聽到這兒薛瀅笑了,說道:“傾訴?傾訴有什麼用?就能改變一切嗎?”
上官頡大著膽子問道:“你不開心,是不是跟二公子有關?你…不是他的妻子嗎?為什麼最後又離開江家了呢?”說完他偷偷看一眼薛瀅,有些心虛怕她生氣。
“因為,他把我送給了南宮凰。”
“南宮凰?那個家夥!聽聞他武功極高,為人卻十分陰暗變態,他為什麼要把你送給他?”上官頡不解地問道。
“為了救他最心愛的女人。”
“最心愛的女人,是誰呀?”
“一個青樓女子。”
“啊?”
“是啊,他說他愛她,他不能讓她死。”薛瀅平靜地喝了一口酒,接著說道:“我失去了清白,再也不能回江家了,所以我就一個人出來,回到了我自己的家,雖然這裡破舊了些,可是卻不會有人害我了。”她漫不經心地說道。
上官頡久久地看著她,末了低頭看著碗裡的酒,突然仰起頭一口喝下,忍不住憤憤不平地說道:“二公子太沒有人性了,明明你才是他的結發妻子,他居然把你送給那個惡魔。”說到這裡他停住了,不知道那個南宮凰對她做了怎樣可怕的事,才讓她變成了今天這副模樣,唉。
這時薛瀅手中的酒壺滑了下去,她踉踉蹌蹌地站起來,說道:“我要去睡了,你自便吧。”說著東倒西歪地走到床邊,上官頡跟在她後面,怕她摔倒,看著她一個人躺在床榻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望著她的面容,心中久久不能平靜,不由得坐在她床邊看著她的眉眼,睡著的薛瑩臉上沒有了白日裡的霸氣,只有一臉的寧靜,不知道曾經的她是不是也像普通的女孩那樣露出天真的笑容。他猶豫著伸出手,輕輕描畫著她的眉眼露出一個淺笑。
第二天一早薛瀅醒了過來,她的頭有些痛,想起昨夜一定喝了許多的酒。
上官頡親自替她打水洗漱,她有些意外,平時讓他做這些事的時候總是帶著一絲不甘和被動,今日怎麼這麼主動?
洗漱完畢,他擦了擦手接過薛瀅手中的眉筆,薛瀅詫異地望著他,他臉一紅,小聲道:“我來吧。”
薛瀅輕笑一聲,由他去了。
上官頡第一次給女子畫眉,難免有些手抖,薛瀅倒淡定地接受,看著他生澀的動作,不經意想起好像曾經有個人也對她這麼做過。畫好了,上官頡雖是第一次給別人畫眉,但居然還有點天賦,畫的不錯,薛瀅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突然覺得心底有些空蕩蕩的。
江淳樂從他爹那裡聽到尹鶴要集結六大派一起對付薛瀅時,驚急道:“爹,發生這樣的事,你為什麼不攔著他?”
江大人看他一眼,繼續忙手裡的話,翻看著手邊的冊子,頭也不抬地說道:“攔,你覺得我能攔住他嗎?尹逸是他唯一的兒子,也是未來白鹿山莊的掌門人,這下他這唯一的兒子突然成了一個什麼武功都沒有的廢人,你覺得他能輕易善罷甘休嗎?”
“可是,總會有辦法的,爹,阿瀅可是你的兒媳,難道你看著她被六大門派圍攻也不管嗎?”江淳道。
“兒媳?她早已經不是我的兒媳了,現在她是六大派的敵人,我們江家可不能淌這趟混水啊!”他提醒兒子。
江淳樂搖搖頭:“爹,當初不是您讓我娶阿瀅的嗎,現在她有難了,我們做家人的卻要袖手旁觀什麼也不管,這是什麼道理,您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