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復一日,天氣開始變得清爽起來。雲很稀,躲在更高的天空之上。柳林裡之前掛滿樹上的葉子已所剩無幾,而且都變得有些枯黃,缺少水分。溪水卻還是一如既往地流淌著,只是上面多了些隨著風飄落下來來的柳葉。魚兒們躲在葉下跟著柳葉飄向前方。
豐收的季節。村子裡的人們歡聲笑語,載歌載舞。讓這個寧靜的村莊多了些歡快的氣氛。 村裡的人們也都已經換上了長衫,各自忙碌著手裡面的工作。
靠近後山祖爺爺和夜曉的屋子內。正在沏茶的祖爺爺認真的鼓搗手裡的茶具。夜曉屏住了自己全部氣息,悄悄地摸了上來,面帶著得意的笑容。
這次的偷襲,沒有引氣,也沒有用力,在身後以極慢的速度將自己的拳頭從後方打了出來,說是打,看上去更像是挪,一點點的挪動。很慢很輕,連周遭的空氣都不去觸動。輕的如空氣中的塵埃一般,只是隨著這天地間分子的運動一起朝著祖爺爺身上移動過去。
看著越來越近,全然沒有反應的祖爺爺,夜曉不由得露出開心的笑容。終於有機會了。這是這十年裡夜曉接近祖爺爺最近,最有機會得逞的一次了。眼看就要目的達成自是欣喜萬分。
空氣中的分子在運動,塵埃也在跟隨。拳頭如塵埃般,已經貼到了祖爺爺黑色的長衫之上。只要在近一分便能將這十年的努力得到回報。
上天最終還是沒能隨了夜曉心願。正在認真泡茶的祖爺爺開口道:“小傢伙,放棄吧。這屋子裡的空氣也是我說的算。”話說完,祖爺爺沒動,仍在專心泡茶。夜曉知道事以敗露,那也就不加客氣,用力揮了出去。
夜曉揮出離目標咫尺之間的拳頭。但是屋內的空氣卻真如祖爺爺所說一般,將夜曉的拳頭又原封不動的推了回去。還是和之前一樣的速度,除了方向相反之外,其餘沒有任何變化。夜曉生氣道:“老東西,今天咱倆必須有個了結。我供你吃,供你住,給你洗衣做飯的,你為老不尊,欺負我一個孩子,你好意思嗎?”
祖爺爺還是沒有看夜曉只是端起沸騰的開水朝壺裡的茶葉澆了上去。夜曉開始訴起苦來:“老傢伙,你好意思喝這茶嗎,這壺誰涮的啊,那水是自己開的啊,還有內柴不都是我給你弄得。你好意思嗎你?就連茶葉都是我從村長爺爺家拿回來的。”
看著祖爺爺仍然無動於衷,無比委屈的接著說道:“不教我東西就算了,吃我的,用我的,喝我的。你還要不要點臉。整個村子誰家老人像你是的,好吃懶做,整天就知道使喚我。還得挨著你打。我容易嗎我。”
夜曉見祖爺爺仍然不搭理自己,便無休無止的把這十年來的苦水挨個倒了一遍。看到什麼說什麼,反正這十年裡,屋子裡所有的東西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在置辦,在忙活。祖爺爺也不管,他自顧自的喝著剛剛泡好的茶。
夜曉說累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歇會,準備挫下辭,然後繼續動嘴。祖爺爺將倒好的茶水推給夜曉道:“說完了沒,喝點茶水,潤潤嗓子。”夜曉也懶得跟他計較,端起茶杯,一口就灌了下去。
祖爺爺看了夜曉一眼說道:“怎麼,動手打不過,開始誅心了。”夜曉放下茶杯氣道:“你別以小人之心,奪我君子之腹。你以為誰都和你是的啊,我這是再跟你擺事實講道理。讓你明白你這個不夜村的老傢伙是有多可恥。”
祖爺爺將夜曉空了的杯子倒滿水接著等著夜曉的嘮叨。夜曉又一飲而盡道:“別以為你賄賂我一杯茶水這事就這麼算了,沒完?”祖爺爺:“按你的說法,內水也是你的,不算賄賂。”
夜曉氣道:“對,你都給我氣糊塗了,這本來就是我的,你拿我的東西賄賂我,你有意思嗎?”祖爺爺慢慢品了一口自己杯子裡的茶水道:“那你想怎樣?”夜曉:“收我為徒,教我本領。”祖爺爺放下杯子道:“打贏我。”
夜曉快被氣哭了,說道:“怎麼就跟你說不明白了呢,又繞回來了。你當初就拿這個忽悠我的,都讓你白使喚十年了。”夜曉接著說道:“不收就不收,那你教我點有用的行吧。”
祖爺爺抬頭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夜曉,想了一下說道:“好吧,那今天就破個例,教你小子點東西。”夜曉一聽這老東西松口了立馬變了個臉色道:“成,祖爺爺,您老打算教我什麼,只要是您教的,不管是什麼。我一定一學就會,絕對不給您丟臉。”
祖爺爺沒有搭理諂媚的夜曉,直接說道:“看好了,我只教你一遍。”夜曉滿臉笑容道:“沒問題,咱們去哪教啊?”祖爺爺沒有抬頭只是將水再度放到炭火之上說道:“哪也不去,就在這。”
夜曉疑道:“在這?那要是引氣之時打壞東西怎麼辦?”又自問自答說道:“也行,都聽您的,東西壞了我再去找村長爺爺弄。”祖爺爺將茶水飲盡後說:“泡個茶能打碎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