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強烈的直覺在訴說著危險，但是本能上卻又矛盾的想要去觸碰他。
完美！這是這一刻所有人心中想到的詞。
烏瞳沒有想到天道居然是如此模樣，但是她眼中的警惕卻絲毫沒有削弱，紅蓮業火環繞周身，一絲絲空間裂縫在她的身邊出現。
“汝，”天道抬眸，空洞的雙眸望向烏瞳，面無表情的說：“死。”
烏瞳臉色一變，瞬間跳開，而就在她躲開的一瞬間，一個深邃的黑洞出現在原地，若是她反應不及時的話，恐怕此刻已經魂飛魄散了。
“嗯？”天道空洞的雙眸漸漸化出一絲人性化的惱怒。
烏瞳捂著手臂上被劃出的傷口，嘴角卻勾起一抹笑意。
“天道。”她喃喃道，抬頭直視他的雙眸，隨後一反手，一塊玉簡沖著他飛射而去。
天道握住飛來的玉簡，瀏覽之後，望向烏瞳的神色越發陰沉。
溫潤的玉簡被他抓在手中，一點點碎成粉末，隨風飄散。
“我們並不是想與您作對，但是您卻不給我們留一條活路。”烏瞳放下捂著傷口的手臂，抬腳一步步向著他走去。
“每一個種族都有他存在的意義，您身為天道，本該公平公正，但是您現在的做法真的公平公正嗎？只要沒有了利用的價值，就將捧在手心的族群棄之如敝履，凡人殺人尚有因果報應，為何您滅萬族卻認為自己理所應當？”一步一蓮花，耀眼的紅蓮承載著她一步步向上。
“您看看您的手上，真的還是純白無垢的嗎？那麼多生靈死在您的手心，那些法則是不是早已經化為罪孽般的血色？您，還記得那些生靈絕望的呼喊和如血的詛咒嗎？”沾著血的花瓣被風卷攜著落到天道的臉頰旁。
烏瞳腳踩紅蓮，一身緋色的衣衫與那烈烈紅炎化為一體，成為那天空中最醒目的顏色。
她不閃不躲的望著他，一句句皆是對他的質問。
從來沒有人跟他這樣說話！天道默默想道，古井無波的心神中泛起一絲漣漪。
無數的法則鎖鏈出現在他的周身，果然應了烏瞳那一句“罪孽般的血色”，天道循著烏瞳的話回想，那些被遺忘在腦後的情景開始浮光掠影一般在他的腦海中閃現。
“我們不需要您出手滅族，我們寧願與其他種族大幹一架，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哪怕滅族也是我們自己找的，真的不需要您高高在上的俯視我們，並且低下您高貴的頭顱去裁決我們。”
“我們需要自由！”烏瞳的話如一記重錘落在天道的耳邊。
他低下頭，如血的顏色從他的腳邊開始蔓延，一點點玷汙了他的衣衫，而那些平時如臂指使的法則鎖鏈卻反噬一樣開始一點點向著他聚攏過來。
“吾，錯了嗎？”他迷茫的皺起眉。
公平公正是天道最重要的一個準則，但是這一刻，他的內心卻動搖了。
“不，吾從來都是公平公正的！”他迅速從迷茫中醒過來，身上的血跡如潮水般退散。
烏瞳一挑眉，依然看著他，不言語。
“汝所言有理，吾不該插手滅族之事，那麼，吾承認汝的說法，從今往後，吾不會再參與此事。”隨著天道的話落下，眾人臉上紛紛泛出喜色。
但是天道的話卻還未說完，他低眸，望向眾人說：“但是汝等，竟公然挑釁於吾，是為逾越，但是念汝等為吾提出了過錯之處，那麼吾給汝等一個機會，尤其是汝。”
天道指了指烏瞳說:“身為天外之人，居然矇蔽天機，實在是罪不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