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雖然不清楚族長說的是哪段歷史,但是短短一句話,他們就對烏瞳敬佩起來。
能夠為了族群傳承而犧牲的,都是英雄,英雄值得他們獻上最崇高的敬意。
烏瞳微愣,斜著眼瞄了眼身後的巫古。
巫古洋洋得意的挑挑眉,豎起大拇指朝向自己指了指,好像在顯擺這是他的功勞。
烏瞳心中稍舒,揹著手回了個大拇指給他。
烏瞳輕咳一聲,正色道:“每一任靈魂大巫都會為族群而犧牲,你們不必如此驚訝。”
她輕描淡寫的話語卻讓在場的人肅然起敬,能把犧牲說得如喝水一樣簡單,這種覺悟起碼高過在場所有人。
想想自己為了一點私利而偷奸耍滑,族老們老臉一紅。
“不說這個,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也是巫族之人。”烏瞳往一側讓了讓,將身後的巫古讓出來。
巫古點點頭,走上前說:“吾名巫古。”他難得柔和的對著在場的小輩們露出自以為慈祥的微笑,可惜,他臉上那道從眉稜骨到嘴角的傷疤太過駭人,不顯得慈祥,反而有一種猙獰感。
“巫古!可是那位預言我族將會出現滅族危機的前輩?”族長不知從哪裡找出一張畫像,驚嘆的對比著他臉上那一模一樣的傷疤,驚喜道。
巫古瞥了眼烏瞳,點點頭說:“對,吾就是。”
“太好了!”族長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說:“您當時留下的預言是什麼意思,可否為我們解釋一下。”
他們一直憂心於這個預言,如今正主竟然出現了,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啊!
巫古點點頭,指著烏瞳說:“這位在萬年前遮掩了天機,將巫族從滅族的災禍中救出來,可是萬年過去了,被矇蔽的天機漸漸顯現出來,並且她不能第二次矇蔽天機。再過十年,巫族將會被天道發現,天道滅吾族之心不死,如果被它發現,恐怕巫族將滅。”
眾人:!!!
喧鬧聲在小小的議事廳中嘈雜,巫古默默看著他們表達自己的驚恐。
在這個修行界衰落的年代,碰上了這種上古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他們的絕望可想而知。
“你們的辦法是什麼?”老嫗突然出聲道。
果然還是老薑辣,一針見血的指出巫古他們已經有對策了。
巫古眯眯眼,在其他人希冀的眼神中說:“你們的天選之人就在眼前。”
“對啊,預言中說了有一個混血的天選之人是我族的一線生機!這不正是巫瞳前輩嗎?”
烏瞳知道是自己上場的時候了,抬腳上前一步說:“我於萬年前就已經開始佈置,但是畢竟我們這次對上的是天道,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萬年以前?還好還好。”眾人紛紛慶幸,並且自動忽略了烏瞳口中的“沒有必勝的把握”。
掩耳盜鈴也好,盲人摸象也罷,他們總有種有高個擋在前面,自己就可以慶幸一下的心理。
烏瞳暗自瞧著,卻在心中嘆息,相比較於生活在上古朝不保夕、為了族群可以拼盡一切的族人來說,現在這些活在太平盛世的族人實在是太不懈怠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沒有經歷過滅族之戰,他們恐怕也並不清楚其中的殘酷性,那是連靈魂都不放過的滅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