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人性命換取四十餘性命,那麼這麼好的買賣。”之間一陣光閃過,囚焰已經到了他跟前,路過之時,順帶將是一名士兵腰斬。
這二人的作風哪裡像是得到的仙家,分明就是錙銖必報的妖精。
他被嚇得不停哆嗦,但語氣還很硬,使勁叩響三個頭:“大仙,念在眾生得此命途不易,給他們一個改過幾回,在下願以鮮血去喚醒他們的良知。”
聽見耳邊有風聲,轉身見到羽舞也倒了他跟前,在羽舞經過的地方,他十餘名兄弟都落下馬來。
羽舞將他一腳踏在地上,冷冷的聲音告訴他說:“人要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我去走的都是他們必須付出的,你這廝還算有些善緣,今日命不該絕於我手,能不能活,就看她願不願饒你一命了。”
他沒有祈求,而是緊緊的把頭叩在地上,等待宣判死亡。
兩人也不管他,只將來人盡數殺了,各自牽一匹馬騎乘,揚長而去。
策馬奔騰在草原上,羽舞大喊大叫:“原來跑馬是這樣的感覺,我從來不知道。”
速度再快一些,囚焰也是同樣行風的聲音告訴他:“以前只見別人馳騁,沒想到我也會有這個機會。”
感嘆一句‘世事無常’,二人再次揚鞭催馬。
跑了個把時辰,才到了一處遊牧村莊,這樣的村莊是流動的,當這裡的水草不足夠的時候,他們就以遷徙到更好的地方。
勒馬止步,放慢速度進去村莊,立刻就有人迎接出來:“什麼人,膽敢擅闖汗王殿下行營。”
二人懵了,左看右看,怎麼看這地方都不像是一個王子的行營,而是一個弱小的遊牧村莊,羽舞嘖嘖兩聲,略帶嫌棄的語氣問他:“你們是那個部落的,你家汗王姓甚名誰,封號為何?”
聽見她一連串的問題,兩名守衛立刻就緊張起來,都緊緊的握住手中長戈,警惕反她問道:“你是何人,問這許多作甚?”
他們的反應也引起羽舞的猜測,料想裡面的人絕不是簡單人物,就想進去看看,硬闖肯定不行,那要用什麼名義呢?沒什麼比真實的身份更加好用:“通報你家汗王,南海公主四海至尊八千年應龍途徑此地,向他討要一頓酒菜。”
不知來者身份是真是假,但也不敢怠慢,一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去。
羽舞看囚焰一眼:“這個身份挺好用的,你也跟你主人要個頭銜,以後出來好混一點。”
兩人談話間,裡面出來一個怪人,身上穿著五彩斑斕服飾,頭頂一個羽毛花冠,腳蹬一雙鑲嵌翠玉的牛皮鞋,手裡一根純白玉柺杖,柺杖上面雕龍刻虎,描鳳繪鷹。
過來轅門前見了兩人,躬身行禮:“在下西秦國公子帳下行軍巫師,斗膽請教兩位尊號。”
這廝是個修行百年的漢子,雖有些本領,但還識不得二人真身,羽舞輕輕一聲嚎嘯,露了一下原形讓他看清:“南海八千年金身應龍,向人間汗王討要一頓飯菜。”
囚焰雖未說隻字,但能跟八千年金身應龍同行的,必然也不是一般人;這樣身份的神仙,平時想要拜謁還找不到門路呢,今天既然見到,當然就要請入營帳好生招待,趁機求教修仙妙法,運氣如果還好,得到大仙點化,那就位列仙班了。
巫師斥退衛士,雙手交叉在胸前彎腰行禮:“兩位大仙請入營帳,小人這酒命人準備酒菜。”
也不跟他客氣,輕輕夾一下馬肚大大方方的進了軍營。
進去裡面才知道外表是騙人的,不大的行營內窩藏了至少五六千人,個個精神抖擻、五大三粗,可見這個汗王身份真不簡單。
巫師引路去了中軍營帳,將二人請入大帳內坐下,命人端來好酒好菜。
酒菜還未上桌,就聽聞賬外有喊聲道:“汗王到。”
過門是客,既然是來做客的,羽舞、囚焰也都站起身來,等那汗王進來,拱手說道:“我二人叨擾,多謝汗王款待。”
汗王到了跟前,對二仙家行禮:“二位神仙大駕光臨,小王未能親自迎接,望請恕罪。”
這漢王一身正氣,為人彬彬有禮,雖是塞外蠻族,卻比鎬京的周王要討人喜歡的多。
原本是想來找他麻煩的,但現在若是為難,就有違仙家風度了;微微的笑著,回答道:“汗王無須多禮,我二人不過遊方的散家,不敢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