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哈哈大笑,讓馬匹自己喝水,就地席坐說道:“我就是一個給沙漠中有緣人送水的車伕,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這首歌謠是前面鎮子上一個行腳的道長教我唱的,他讓我唱給遇到的人聽,說有緣人自然會有所得,方才聽這兄弟說勝天一籌,不禁就想了起來。”
時間差不多,單臨淵起身抱拳作揖:“前輩過謙了,之前匆忙,尚未請教前輩貴姓,送水如何算給報酬。”
漢子仍舊笑盈盈的,上下打量單臨淵一夥人:“我一生都在這裡送水,金錢權利都沒有意義,送水不為錢財,只給有緣之人,至於報酬什麼的,你們覺得這水值多少並給多少,如果覺得一文不值,就從地上抓一把沙子給我。”
聽到他這麼說,其餘的人都被震住了,如此修為,多少人窮其一生,臨死也未能參悟這個道理。
單臨淵把腰彎的更低,以晚輩的身份開口:“前輩,我等如今身鏡尷尬,活命之恩實難還報,不知如何感謝,就請前輩出題,凡能力所及定不推辭。”
漢子揮揮手拒絕了單臨淵:“我看你是大漢部族的人吧,算起來我與鬥天大尊者還有些緣分,他與我可是有天大的恩德。”
聽說此人認識師兄,單臨淵也有些驚訝,連忙回答:“鬥天是我師兄,不知他可在鎮上?”
漢子聽說單臨淵是鬥天的師弟,立刻起身來:“啊呀呀呀,難怪覺得小哥相貌不俗,只是你來晚了,大尊者昨日才走。”
按理說大師兄知道自己要來,沒理由在這個時候離開,想來此事必不簡單,又問道:“那我其他師兄可有人在?”
搖搖頭,嘆口氣說:“你來晚了,昨日一早十二位尊者都離開了。”
真是個不好的訊息,但是這個時候十二個師兄離開,實在有點詭異。
從兜裡拿出丹藥遞給他說:“如今身上只有這不值錢的丹藥,若是前輩不棄,就請收下。”
漢子跳下馬車走過來,拿起丹藥看了看說:“這顆顆都是上等佳品,無價之寶,既然你說我的水值錢,我就拿一顆,你吃虧些。”
“前輩多取幾粒,一粒丹藥不足以表達我等感激之情。”
漢子笑呵呵的拿出一塊純白絲巾,取了兩粒放在絲巾上,小心翼翼的儲存起來:“你虧大了,水是自然的贈予,藥卻是需要你自己煉製。”
這漢子行事著實怪異,單臨淵賠笑說:“前輩說笑了,水救了我等性命,是你把水帶到了這裡。”
他仍舊是笑呵呵的:“高人說話,聽不懂,聽不懂。”說完就轉身回到馬匹一旁的水車上。
喝過水之後,肚子傳來飢餓的感覺,太長時間沒有吃東西,現在已經感覺到腹部收縮在一起的疼痛。
拿出最後一點壓縮餅乾,一個人分一點喂進嘴裡,此時,他們吃下的不僅僅是餅乾,更是一個奇蹟,一個很多人夢想和恐懼的奇蹟。
吃了一點東西,又休息了一些時間,體力有了很大恢復,此時,太陽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強壯,沙漠裡吹起微微涼風,趕車的漢子拿手遮住額頭看太陽一點點沉落,臉上的表情很不好的說:“我們得抓緊上路了,晚上恐怕要下雨呢!”
這讓別人有些不解,沙漠裡還怕雨嗎,謝少鱗好奇問:“前輩,這我就不明白了,水是沙漠的金子,在沙漠行走的人遇到雨天不是應該高興的嗎?”
面對謝少鱗的疑問,他一邊整理東西一邊回答說:“小夥子,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在咱們這裡,雨天和沙塵暴一樣可怕,這第一嘛,下雨之後會很冷,能凍死人的,這第二就是大雨過來可能有狂風,沙漠裡風是很可怕的。
聽到這個訊息,不得不慶幸自己之前祈禱下雨的願望沒有實現,不然此刻應該已經躺在某個沙丘之下,安靜的等待很多年之後被人挖出來做成標本展示!
單臨淵走到馬匹旁邊,給孔建武使了一個眼神,孔建武對你微微一笑,過去把吳欣輕輕抱起,溫柔的放到水車上,在一旁認真的照顧著,小心翼翼像是稀世珍寶,總擔心一不小心就會破損。
各自笑笑翻身上馬,開始新一輪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