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果然管用,才出口囚焰就替他解了禁制:“你知道,說了才能吃。”囚焰攔在他跟前,不准他接觸酒菜。
一把推開囚焰,過去端起酒杯往肚子裡灌進去,轉頭問文殊廣法天尊:“師叔,你可識得那仙家?”
文殊廣法天尊搖頭,這幾日來他也在想此仙身份,可就是想不出三界中何時有這麼一個厲害的仙家。
“不認得,那人似是水元下界仙家,使得卻是鴻鈞法術,可她那法器,又不是鴻鈞一脈所有。”
把口中的菜嚥下去:“我師叔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他就想這麼騙吃騙喝,二人可不能答應,囚焰皮笑肉不笑的嘿嘿兩聲:“你自己回去還是我把你打回去?”
毫不在意,三頭六臂都長出來:“若木只在囚車上施了法術,你打不過我的。”
“你覺得沒有法器的你還能打得過我兩聯手嗎?”
他的寶貝還鎖在北海,跟兩人動手必敗,但要這麼放棄眼前的美酒佳餚也不可能:“最好別動手,雖然我打不過你兩,要離開卻不難,放跑了我,若木非得宰了你們。”
“你要是敢跑,我就把你師傅師伯師叔統統騎一遍,然後把你哥哥烤了吃。”
羽舞可不受他的威脅,要說威脅,哪吒有更大的把柄在她手上。
聽見羽舞這麼說,金吒立即回答:“不必管我,去戒魔關叫上父親二弟離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太乙真人也開口說:“哪吒,能走就走,若是為師註定要遭這劫難,又有何懼。”
師伯師叔都讓他趁機逃走,哪吒手裡拿著雞腿,又放下回答他們:“我就隨口一說,牢房營是橫渡駐守,此仙有多厲害我也不知道,要去戒魔關必須經過前鋒營,一萬龍鱗的東方神主我沒有法器肯定打不過,往後是那個偷師的小子,他有盤古幡我也打不過,右邊駐守的是各方仙家,他們聯起手來也很厲害,左邊就更沒可能了,遇上若木,動動手指我就得滾回來。”
他說的是事實,那些仙家嘆口氣不在說話。
看著自己的哥哥、師傅師伯師叔唄鎖在囚車裡面,實在是不舒服,跟囚焰商量說:“你去跟你主人求個情,讓他放我師傅師伯師叔各歸洞府修行如何?”
看他一眼,沒有猶豫搖頭:“不行,萬一他們再去戒魔關,豈不是自找麻煩。”
眼下能求助的也只有羽舞、囚焰跟青龍,青龍身為前鋒將軍,斷然不會答應,那就只能向她兩求情:“算我欠你們的人情,只要你們辦成了,以後有什麼我能幫忙的,也絕不推辭。”
“這件事你就不要想了,主人說了,九天之上的,三百六十五路正神及各方神祗都要押在天牢,各方仙家包括玉皇帝君和如來佛在內都要封印在哀牢山;只有你們一家人列外,青龍向主人求情,在元帥府外設禁,你一家人都住在裡面。”
看樣子各自的歸宿都已經確定,沒有更改可能,嘆息道:“早知道就把要求提高一些。”
囚焰看著他:“你現在也可以,主人對你很欣賞,只要你投誠,以放鴻鈞一脈的仙人各歸洞府為條件,他會答應的。”
“你是來當說客的吧,告訴你,沒可能。”
“那就沒辦法了。”
拿起酒罈晃晃,裡面還有半壇酒,拿起酒杯過去,斟滿一杯遞給金吒:“大哥,喝一杯,龍宮寒潭的千年佳釀,比天庭的玉液瓊漿好多了。”
大局已是不可逆轉,自身又是身陷囫圇,還能有美酒,沒有不喝的道理。
一杯酒倒進肚子,對哪吒說:“三弟,既然你與他們有交情,不必管我們,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他的意思很明確,眼下天庭已經是強弩之末,跟著若木或許是出路。
哪吒搖搖頭:“我登九天,只因為父親在天上,我誅妖魔,只因為掛帥的是父親,其餘的東西,都不過是過眼雲煙,於我而言,生命不足為道,天地也不足為道,還不如這美酒佳餚實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