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手。”哪吒的聲音十分冰冷,說話間還阻止囚焰殺她,理由就是殺她髒了手。
既然這樣,不管哪吒的理由是真是假,都沒有必要殺了這個女人,對她冷冷的低吼道:“滾,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之內,不然,驅散魂魄挫骨揚灰。”
囚焰的聲音惡狠狠的,如果這女人不知趣,她會毫不猶豫的驅散她的會破,然後使個法術將她的軀體散為灰燼,讓她連走上黃泉路的機會都沒有。
女人也知道她不是開玩笑的,連滾帶爬出了房間,幾個踉蹌下樓,一路小跑離開了寨子。
她的運氣真的很不好,剛剛從寨子裡跑出來就被幾隻野豹盯上,若果沒有人就她,必然要成為這幾隻野豹的口腹之物,可這個時候,還有誰會來救她!
那討厭的女人走了,囚焰心情好了不少,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往嘴裡倒下去,嘖嘖兩聲說道:“南疆的美酒,味美甘甜,醉人於不知覺間,沁入心田,就像……。”
“就像是苗疆的姑娘,醉人在不知覺間,溫婉風情嫵媚,多看一眼就會陷入她深邃的眸子,再也捨不得離開。”哪吒接囚焰的話,像是一個情場浪子,說出這句不該九天大羅金仙說的話。
囚焰聽了,淺淺的笑笑,對著門外叫道:“你偷聽了這麼長時間,不走也不進來,為了什麼。”
“欒歌一曲,為君風雅,琴音和律,唱盡冬夏,我不走,是因為我不能走,不捨得走,我不進來,是你不該在房裡。”進來的人是吉娃,她是南蠻巫師的孫女,有資格這麼跟兩人說話。
她是對的,如果進來的是她,那囚焰確實不該在屋裡。
很識趣的走了,順手給她們帶上門,兩個人的情緣該是個什麼結局,那是她兩的選擇,旁的人只能看著。
哪吒就像是沒有看見她一樣,繼續喝酒,一杯接著一杯。
她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又將一罈子酒放在哪吒跟前,什麼都不說,就這樣痴痴的看著他。
這罈美酒誘惑著哪吒,尤其是此刻的哪吒,煩心事一大堆,急需有個解脫的東西,砸了一下嘴唇,昂首問她:“這壇酒,有什麼講究?”
她輕輕搖頭,有些侷促的樣子回答說:“沒有,這是我爺爺釀造的,平日裡他都捨不得喝,我偷偷帶出來五六壇,昨天看你喝酒,知道你也是董酒的人,就給你喝。”
既然沒什麼講究,那不喝白不喝,要說喝了就等於結下緣分,那沒什麼關係,因為不喝這個緣分也逃不開了。
倒一杯湊到鼻子跟前,深吸一口才將美酒倒入口中,感受它入腹的過程,閉上眼睛認真的享受,等美酒下肚,才喃喃說道:“果然是好酒,劫難未必是劫難,九天劫難,我嚐到龍宮寒潭,這一遭,能有南疆蠱酒,也算是上天對我不薄。”
感嘆一句,輕輕嘆口氣,看著那個南疆姑娘:“吉娃是吧,坐,跟我說說你的事,順便告訴我若木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點點頭,很乖巧的在他對面坐下來,告訴他說:“我是爺爺從海邊撿來的,爺爺說我是上天的孩子。”
果然跟他想的一樣,這姑娘不是南蠻巫師的親孫女,而是被南蠻巫師撿回來的孩子,但是這些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怎麼就成了自己的緣分,成仙了道三百年,凡間還有一段未曾了卻的孽緣,真是笑破蒼穹。
倒一杯酒給她,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起來對她示意一下,喝了才問她說:“那你是怎麼見到若木的,他又是怎跟你說的?”
“那天,天上飛來一個人,一般仙家都是在寨子外面降下雲頭,經寨牆上的人引領才能進入寨子,要見到爺爺,那是要有本事的才能見到的,可是這個神仙很不一樣,他沒有在寨子外面落下雲頭,而是直接到了祭壇,叫著爺爺的名字。”
那天的事情,吉娃記得很清楚,因為從來沒有人能夠架雲道祭壇上面,一方面是因為祭壇的邪氣很重,一般仙家承受不住,另一方面祭壇是雷寨最神聖的地方,外人登上去,就是在向南蠻巫師挑戰。
可是眼前的這個大仙,不僅穩穩當當的降落在祭壇上,還直呼爺爺的名字,這樣的事情,在雷寨有記載的史料中是從來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