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種種難堪都有,實在不喜歡這個季徇立,這傢伙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真不知道若木看上他什麼,要把一柄仙劍贈送給他。
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沉下心來,繼續問道:“然後發生了什麼?”
現在已經不敢撒謊,老老實實的交代道:“季徇立知道自己不是山神的敵手,要想控制山神無異於痴人說夢,於是決定除掉山神,當夜趕回酒肆帶上全部人馬和所有的霹靂彈過去,山神見他去而復返,也知道來者不善,就讓寨子裡幾個當家人先走,但是季徇立要控制寨子,怎麼能允許這些反對他的人活著,就命令部下一個都不要放過。”
聽她這麼說,不由得嘆一句:“好歹毒的季徇立,你繼續說。”
他的聲音很不好,顯然對季徇立的做飯十分不滿,女子也回到自己這次必然難以善了,結果如何,還要看眼前的兩位的大仙是不是可伶她。
要想得到這兩個大仙的可伶,最好就是仙讓別人覺得她應該被可伶,過去的事情已成定局,她能做的就是說實話,然後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季徇立身上,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所做的一切都是無奈行為,都是出於恐懼和自保才有的行為。
那麼如何才能達到這個效果呢,很簡單,講述的時候儘量放大季徇立的罪過,所有的東西都是有限的,罪過也不例外,在過去的一件事裡面,一個人的罪過被放大,另一個人的罪過自然就縮小了,甚至可以被掩蓋。
懷揣僥倖,懷揣她可以騙過眼前兩個大仙的想法,繼續開口道:“與山神交手,若是隻是各憑本事,季徇立斷然不是山神對手,可這邊人手多,又有霹靂彈這種超出九天的東西,就算山神法力高強也擋不住,所以……。”
她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所以山神見到季徇立等人拿出霹靂彈之後,立刻就沒了氣勢,一邊施法結出結界,一邊讓寨子裡的幾個當家人撤走,通知寨子裡的其他人退出寨子,找有水的地方躲起來。”
她剛剛的停頓,顯然是有意漏掉什麼重要資訊,不過哪吒不是很在意,說真的,他還在這裡耐心的聽故事,壓根就不是要懲罰季徇立,或者有心要救這女人,而是閒得慌,找個打發時間的東西,既然這女人有心要藏掉自己的罪惡,那就讓她自己自導自演自娛樂好了!
將哪吒沒有追究,以為是沒有發現她的小伎倆,或者是原諒了她的罪過,深呼一口氣,相對輕鬆一些的語氣繼續說道:“但是季徇立並沒有給他們機會,立即就親手擲出第一枚霹靂彈,一聲巨響之後,山神的陣法立即就土崩瓦解,山神也被打成重傷,但還沒有倒下,化出本體張大嘴巴就朝季徇立咬了過來。”
說道那大蛇咬向季徇立的場景,不由得有想起大蛇的魂魄還盤旋在她的頭頂,那場面,應該是一模一樣的吧。
驚恐之餘,強行壓住心中的恐懼,繼續給兩位大仙講道:“但即便這個時候,季徇立頂多也只有跟大蛇打成平手的本領,憑藉手裡的仙劍勉強壓制大蛇,卻無法在短時間將她斬殺,而時間一旦拖延下去,等寨子裡的那些援手過來,自然是不敵的,生死存亡之際,季徇立下令讓部下投出所有的霹靂彈,在一波強大的爆炸聲中,山神跟幾個寨子裡的當家人都奄奄一息倒在地上,絲毫反抗之力都沒有了。”
女子咽一下口水,那個場面太血腥,雖然她不是第一次見死人,甚至親手殺過不少人,但是那樣的場面,她見一次,終身都難以忘記。
“原本只以為這個地方是山神修煉的地方,他的老巢在這裡,但沒想到,山神的族群也在,一陣爆炸之後,地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小蛇來,這些蛇圍成一圈將山神和幾個寨子裡的當家人保護起來,季徇立也是修道之人,認得這是在給山神爭取時間等他恢復法力,到那時,遭殃的就是這邊了,他當機立斷,命令部下去火把,用桐油焚燒這些小蛇。”
女子再次嚥了口水,給兩人講述這些事,就等於自己再一次將這件事徹頭徹尾細緻的回想一遍,再想著那些大大小小的蛇都在等著啃噬她的身子,這種恐懼是無法言表的。
她永遠不會忘記,當桐油倒下去的那一刻,蛇群沒有逃散,而是昂首看著她們。
她永遠不會忘記,當桐油被點燃的那一刻,蛇群沒有逃散,而是昂首看著她們;那種視死如歸的壯烈,那種怨毒的眼神,清晰的印在她的鬧海,每一個夜晚都會在夢裡出現。
她永遠不會忘記,當火海淹沒蛇群的那一刻,蛇群沒有逃散,只是嚶嚶的叫嚷,那種哭泣的聲音,每個夜晚都會把她叫醒,在她耳邊揮之不去,彷彿是再說“還我命來,還我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