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多者不怪,禪勳本也不想再用劉鉞二字,迴避郡守所問“在場各位可有人知曉,那胡人是何方神聖?師承何人?”
“為兄江湖漂泊,曾與胡人打交道,知胡人拜師,唯能者而已,未有三叩九首之禮,十年善誘之恩,故多不問名號,不言師長。”
“舍長幼秩序,能者為師,南國以孔夫子為至聖,未能‘三人行,必有我師’,何其悲哀。”禪勳似是自語,有也像是在與公羊武奇對話。
公羊武奇聽得雲裡霧裡,正想發問,又聽禪勳繼續說“兄長可知西域有一僧人,號金刀法師,門徒弟子無數。”
聽到這個名字,公羊武奇臉色驟變,眉頭暗皺“此人乃是後趙國師,一身邪術難逢敵手,門下弟子多奸邪之徒,專幹枉法勾當。”
見其恨意難消,深知其中必有淵源“兄長與此人有過節?”
扼腕嘆息,拂袖掩神“說來慚愧,五年前,為兄途徑長安,見僧人調戲民女,與之理論,隻言片語不合便大打出手,未能沾到星點便宜,後來打聽才知道,金刀法師共八十一名入室弟子,那人武功排在七十名之後。”
“如此說來,此人絕非池中之物。”
“為兄汗顏,曾多次打探府邸,結果狼狽而歸,毫無所獲,賢弟如何識得?”
“與我宗門有些過節,眼下不宜樹敵,退當下之敵為重,不說了。”
要事議完,旬千道以主家身份說“各位都早些睡,功過成敗就在明日。”
昨夜眾人都沒有睡好,白天又過得膽顫心驚,此時爬上床,不需半刻都呼呼大睡。
未至子時,自睡夢中醒來,聞房頂有腳步聲,府衙中十餘名高手齊出,至房頂時都刀劍出鞘。
那人見來者眾多,也不畏懼,反而打哈哈說“傳言果然不假,天門山與北冥氏時隔一甲子之多,再傳旗鼓聲,江湖之上再現風雲,福之,禍之!”
公羊武奇認出來人,讓大家收了兵刃各自回屋“許久不見,不知是敵是友?”
下到地上,拱手與眾人行禮。
與公羊武奇、禪勳同去中堂“聞言此處有怪誕之事,恰巧與二位兄長有關,小弟便來送個人情。”
如此看來劉釋應一直暗中觀察,可為何如此偷偷摸摸,令人百般不解,禪勳開口問“賢弟如何得知建昌之事?”
看穿禪勳心思,哈哈大笑,自去坐在主家位置“此事江湖上已是沸沸揚揚,吾身負衛道之責,安能不知。”
此言說得輕巧,然卻非能信服之言,公羊武奇同樣笑裡藏刀“如此說來賢弟知道的定是不少!令我二人好生難堪!”
面帶邪笑,極盡挑釁之色“自然,自然,若無真才實能,不能明辨是非,何敢深夜造訪。”
紙扇掩面輕搖,神色凜冽,暗中運氣待戰“聞賢弟乃是一方賢才,有知天文地理的本事,身懷異術,能辨人鬼妖魔,為兄眼下正愁缺人,可否請教。”
劉釋不假推辭“好說,好說,正是為此事二來,但此事要成,還得管兄長借一件寶貝。”
實在看不透來人心思,只好依著他“不知賢弟要的是什麼東西,但凡為兄之物,拿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