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論武功,禪勳斷然不是六宿對手,但六宿忌憚北海宗門,不敢施以強手,只是避擋。
比鬥一個時辰有餘,見有焰火為信,禪勳返身回到船上,與一種鏢師向東去。
六宿來此只為攔截鏢隊貨物,現今情況不明,不敢追上,只能等桃娘過來說清。
桃娘見公羊武奇來換禪勳,知是幾位哥哥攔在前面,公羊武奇及鏢車貨物已是囊中之物,迫不及待要一口吃下,纏鬥中落敗受傷。
自知不敵,只能讓路放行。
聽聞鏢隊向東逃去,李峰當即斷定今夜必在建昌郡落腳,兄弟幾人不慌不忙,先給桃娘療傷,待桃娘恢復一些元氣,安排商船守住河口,才各自帶領門下高徒趕去建昌。
鏢隊方才進建昌城,一儒生上來問道“可是冀州北冥家鏢隊?”
次來建昌實為無奈之舉,何以至有人事先知曉,公羊武奇心中大為疑惑,查察四周並無伏兵,綁了來人帶去分局拷問。
進去建昌分局,不待他開口,儒生拱手道“在下建昌尹丞封奈,奉郡守指令請公羊大俠去府衙做客。”
事出蹊蹺,對方又是地方長官,公羊武奇不能不去,又擔心這是一出鴻門宴,只能與禪勳商議“賢弟留守鏢局,我去會會那郡守,若今夜子時不歸,賢弟可便宜行事。”
公羊武奇隨封奈出門去,禪勳已準備隨時接應,三十餘名鏢師藏在府衙之外,若稍有不良訊息,頃刻間便能佔領府衙。
後堂中,封奈對一男子說道“大人,公羊大俠已請來。”
男子身著官服,約莫是知天命的年紀,面目文雅慈善,觀其擺設乃是儒生,起身拱手行禮“幸會幸會,老夫旬千道,乃本郡郡守,今日請大俠前來,實為有要事相商。”
公羊武奇不知郡守葫蘆裡買的什麼藥,推辭說“在下浪蕩江湖,截然不知所謂,恐怕沒有什麼能為大人效勞的。”
男子輕笑兩聲,並不在意“恕我直言,今次天門山與北冥家勢必舊仇又添新恨,雙一場惡戰在所難免,此一戰,說輕了是兩個家族之爭,實則是正邪黑白之爭,在下此時找公羊大俠來,實為希望與北冥家結盟。”
這一點公羊武奇還真沒有想到,也不知道天門山和北冥家之間還有就恨,但現在一切都解釋通了,謠言貨物價值萬萬貫,拼死要搶奪這批貨物,這一切一切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引起一場黑白兩道的戰爭,只是這個幕後操作者是誰,還不得而知。
仔細想來,事件是從禪勳師徒來報信開始的,而提出去南蠻的人也是禪勳,如此說來此事嫌疑最大的就是禪勳師徒和那個聲稱被困的蚺喻。
再想到這一路走來,在丹朱嶺打敗妖精,劉釋說他不是兩界之人。
更加不能解釋的是劉鉞之死江湖上人盡皆知,然而他有堂而皇之的出現了,換了誰人,都不能相信這是真的。
心中諸多疑慮,眼下形勢,若不與旬千道結盟,一己之力定難以應付,若與旬千道結盟,且不是真要生靈塗炭,此絕非是自己願意見到的。
思考再三,還是拒絕“郡守大人,恕在下不能從,結盟一事非同小可,公羊武奇斷不敢私自做主。”
旬千道混跡官場,自有其過人之處,公羊武奇心中所想他全知曉,卻不去拆穿“既如此在下亦不勉強,但另有一事請務必答應。”
想來此時旬千道不至於為難,隨應道“郡守大人請說,若在下能效勞,決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