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冉離,面如蠟色。這話如果是之前聽到,冉離會哈哈哈大笑,可是現在,他不敢笑,因為現在的種種都是這麼指示的,若木早就預料了一切,早就將所有的事情都規劃好。
可雖然三界眾生靈的命途都有自己的定數,但他們這些天道大仙的命數就算先天五道君也未必測算得出,若木究竟修成了什麼法術,竟然能做先天五道君都不能做的事情?
這樣的可能有嗎?冉離不知道,他只能當這一切都是巧合,不論這是不是巧合。
不過即便是巧合,他也是必敗無疑的了,因為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巧合,那應龍的運氣就太好了,這樣的運氣,足夠推翻所有的真理。
現在,跟應龍的一陣他敗了,可能很快另外的地方也會敗,最後他會耗盡精元死去,既然橫豎是死,那就要死的無所遺憾。
還是在死之前把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吧,問羽舞道:“從南海太子的死到今日,一百多年了,一百多年的時間很長,你在天涯不歸閣應該沒機會做很多事情,那麼你記憶的節點究竟是什麼?”
冉離的問題不好回答,有些不敢回答,還是徵詢大仙的意見。
見羽舞看向她,黑龍公主點頭說道:“就給冉離大仙說說吧,你已經破了他的幻陣,就算是鎮元子也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再弄出一個幻陣的,而且幻陣就像瘟疫,得過一次之後就不容易再感染第二次。”
這麼說來的話羽舞就放心多了,告訴冉離說:“我不知道你所說的節點具體指的什麼,但如果要想讓我不惜一切沉迷於幻境,你有兩個地方錯了,第一是錯誤的估計了我所在意的關鍵,第二是低估了我的金身,黃龍是龍族的始祖,雖然不是先天五道君之一,卻是跟先天五道君一樣的先天大仙,三界中他們最懂得生死之道,我黃龍脊護體,自然也能懂得一些,我知道生死有命,這是註定的,即便是先天五道君也未必就會安好永世,或許只不過是在我們有限的時間裡見不到他們的隕落而已;所以我並沒有想著復活我的父親;當然,這也跟我的記憶關鍵點有關係。”
原來從一開始他就錯了,錯誤的以為羽舞做了三界之主,肯定會想方設法復活南海太子,可他沒想到,黃龍脊不僅給了羽舞法力,也將黃龍的一些思想給了羽舞。
既然羽舞擁有一些黃龍的想法,正好解了心中疑惑:“若是這麼說,那麼死而復生的法術從何而來?”
壽命是三界中眾生靈最在意的東西,就算是神仙也不列外,而凡人拜求神仙,也不乏求死而復生的事情。
可三界中還流傳了另外一句話,叫做人死不能復生,這就讓冉離很不解了。
羽舞笑了笑,告訴冉離說:“你所說的我也是剛剛想清楚的,三界中的眾生靈都知道有生有死,可何謂生死,從做人到做鬼,還是神仙歸在九幽之下,我覺得這些都不是,如果地獄是凡人輪迴的地方,那麼有沒有可能九幽是神仙輪迴的地方,如果是,那麼這就不算是死,而是換了一個生活的地方和存在的狀態而已。什麼是死,幽冥界酆都城中有千千年開不敗的名花萬萬年食不盡的異果,那些都是眾生靈的靈魂澆灌二來,淪落至那個地步才算是死了。所以真正的死亡應該是魂飛魄散的,而不是從人為鬼的改變。”
如果依照羽舞說的,可能淪為澆灌名花異果的地步也還不算是死亡,只不過是在現有的認知裡面已經是徹底消失了而已。
不過答案究竟為何,他冉離估計是沒機會知道了,還是把這些事放下,聽應龍帝君講講故事吧:“我很好奇你跟若木的相遇究竟是怎麼樣的,應龍帝君,可否賜教。”
當然,冉離身為一代大仙,他對這些事絕不僅僅是好奇這麼簡單;不過也沒有什麼壞心思,只是總聽別的神仙說若木何等仁慈,所以想從蛛絲馬跡中找到一些證據,看看這個大仙是真的仁慈還是偽君子。
囚焰還在幻陣裡面,如果她陷入幻陣,還得從冉離身上找尋解救之法,現在,留住冉離很有必要,就給他講故事:“我記憶的節點關鍵所在,應該是若木將我帶出天涯不歸閣的時候,跟囚焰相遇的時候,還有在草原上的時候,若木將我帶出天涯不歸閣,對我是重生之恩,讓我有機會見到三界,有機會成為金身應龍登上帝君之位,而跟囚焰在大牢相遇,雖然一切都是若木安排的,可這個安排,讓我跟囚焰哪吒結下解不開的緣分,後來在草原上,則讓我見到了智慧和情義,若非我不識眾生靈善惡,也不會遇上那三個天山上的妖精,就不會有四方神主齊齊現身的情誼。”
見冉離好像在很認真的聽,羽舞頓了頓,咽口水繼續講道:“在天涯不歸閣的一百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衝破封印出去,一百年時間,不僅沒有磨滅我的抵抗,反而將這種抗拒漸漸累積,要出去的心也越來越急;直到若木出關,他先是敗了三清,又將四御押在封魂冢,最後兵戈直指天宮。”
每當說起這些事,羽舞心裡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