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監牢的這些日子,南海太子知道了四海的難處,輕輕嘆口氣,告訴四海龍君:“父親,三位叔伯,入獄之後青龍來過,他告訴我崑崙不救我是因為我命數已盡,活不過三五載;天道之上說的明白,命數已盡的仙家是必死無疑的,縱使今日能打一場漂亮的勝仗,我的壽命也只有年餘不過兩年之久,神的一生千萬年,兩年不過眨眼之間,何必要為了兩年的罪仙付出如此之多。”
這件事四海龍君也知道一些,只是如今聽南海太子說出來,知道肯定不是留言那麼簡單,南海太子有相當的修為,他肯定已經察覺到什麼。
四海龍君都沒有再說,預設了將南海太子推上剮龍臺。
他們沒有選擇,只能把南海太子送上剮龍臺。
斬殺南海太子,對四海龍君是個殘酷的事情,可眼下的形式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關鍵時候,冉離出來買個人情:“四海龍君,法相天地,天地之法何足,過去已經過去,而今日一切都在掌握,何去何從只在一念之間。”
東海龍君剛想伸手,南海龍君攔住他:“算了,天地,何為天地,去者去也,該是如此。”
沒想到南海龍君竟然能如此坦然,冉離不解,問他:“南海龍君,你兒子慘死,你就不想挽回點什麼嗎?”
南海龍君慘淡一笑,告訴冉離:“我兒慘死,為父悲痛欲絕,可天地之道有得有失,我兒慘死,孫女卻做了四海之尊金身應龍,而今又是三界之主,我有什麼好遺憾的。”
天地之道有得有失,冉離心中頗有幾分感慨,他在這天地之間,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今日的結果,是他用什麼換來的!
但是眼下,他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思考,輕輕閉目嘲諷南海龍君:“你是不敢還是不能,好狠心的父親,為了自己的私慾連親生兒子都能下手。”
南海龍君食指點在地上,幻境中的場景發生了變化,是北海一戰:
六大妖王在戒魔關不受待見,就到北海投靠若木,見天上黑壓壓的飄過來這麼多妖魔鬼怪,巡海的夜叉嚇得丟兵棄甲,慌慌張張的跑去龍宮正殿。
還未進入龍宮,就大聲喊叫,在正殿門外一個跟斗摔倒去了若木跟前:“元帥,大……大……大事不……不好了,天上不知道從哪來了一群妖精,黑壓壓一片,遮天蔽日。”
若木接到訊息的時候,青龍、橫渡也都接到訊息,各自排兵佈陣,出了北海,與一百二十妖王三百萬大軍對陣北海上空。
從北海對陣一百二十妖王到怨魂來四海伸冤,羽舞為了避開四海龍君去塞外,後來又為了不跟四海龍君共同審理案件主動要求去幽冥界傳送文牒,好像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只是這樣的安排,誰有本事做的滴水不漏。
故事到了囚焰羽舞離開幽冥界,南海龍君輕輕收了手,慘淡一笑:“下幽冥界,對兩個孩子而言得失何其重要,若無這一趟,陰間天子今日未必會出手,兩個孩子也未必就能知道眾生靈存亡之道。”
冉離皺起眉頭,這些場景他看過不止一遍,聽過不止一遍,可是每一遍似乎都有不一樣的結局,不由得心驚肉跳,嚥了口水問:“聖王何意,請明示!”
確實不能理解,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南海龍君都不在場,四海龍君都被關押,可是他卻能知道的一清二楚,這樣的本領,三界中恐怕沒有人能做到,就算是先天五道君或者若木也未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