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離得意的笑了笑,繼續告訴祭司說:“今日他來探陣,我故意表現出憤怒,讓他以為三百年來我對他的記恨從未間斷,並且在不斷累加,所以就與我約定三日後破陣,這傢伙之所以選在這個日子,一來是因為極陰之日是陣勢最弱的時候,二來是因為他想激怒我跟他一戰,若是與他鬥法,我頂多就是與他不分高低,但是這個八臂哪吒卻又生了一副不死金身,加上他還有個囚焰仙尊幫手,這個若木的劍奴有多少本事,你我都不能知曉,我方能與我幫手的戰神卻都已經跟隨師傅去對付陰間天子,所以如果鬥法,我絕不是對手。”
聽到這裡,祭司已經對這件事有八九分把握,鎮元子之所以要在冉離大軍已經開動之後還派他來,就是擔心冉離對三百年前之事還掛在心上,可現在看來,冉離這個大弟子確實很出色。
露出讚賞的目光,豎起大拇指說:“仙尊不僅法力高強,就連智慧也如此之高,在下佩服,請繼續。”
冉離對他的誇讚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繼續與他說道:“明知不可為,本尊自然不會找死,之所以表現出憤怒,就是要他來破陣,哪吒怎麼也想不到,我這個看起來殺氣騰騰的大陣其實不是為他準備的,而是為應龍準備的。”
“哦?可應龍會來破陣嗎?她可是三界之主,哪吒沒理由讓她來跟你打。”祭司說的是事實,就身份來說冉離就比羽舞低了不是一點,所以羽舞不會跟他交手。
但冉離也是沙場宿將,怎麼可能連這樣的事都沒有想到,冷哼一聲:“當然不會,所以我佈陣只用了三萬兵馬,並且是挑選出來最差勁的三萬,而這個陣法也不懼很大的殺傷力,它只是看起來恐怖罷了,實際上,這是一個禁陣,裡面充滿各種幻象,處處都是禁咒,哪吒一旦進去,沒有三五天的功夫絕對出不來,而我,會在他進去之後就帶領剩餘的九萬大軍去找應龍,那時候,我倒要看看應龍有什麼本事,能夠憑藉那些臨時招募的妖兵弱將跟我一戰。”
這一著棋就連祭司都沒有想到,看來冉離確實不簡單,不過這也恰恰說明了他的睿智,要想收伏哪吒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何況還有一個天道之前從未有過的仙家囚焰,不好對付,那麼把這兩困起來,然後全力對付應龍帝君確實是最佳選擇。
不過這所有的一切都有一個先天條件,那就是哪吒必須親自來破陣,祭司哈哈的笑兩聲:“將軍好計謀,在下佩服。”
冉離跟這個祭司算不上知己之交,但同在鎮元子手下辦事,也算有同袍之誼,況且祭司一向受到鎮元子倚重,跟他搞好關係並不是壞事,他雖然是鎮元子的大弟子,可他清楚,師傅喜歡他,那是有條件的,他絕對不可以違揹他的意思。
在鎮元子的手底下,他學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給自己留條後路,他知道,眼下是跟巫師結交的好機會。
跟著哈哈的笑兩聲,道:“祭司果然厲害,一眼就看出了小將計謀。”
“來的路上我還在想眾仙之中將軍是個能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的高手,可要說領百萬大軍橫渡天河的本領,將軍比不上貴師弟,大仙為何會讓將軍來,現在看來,要對付八臂哪吒還就非將軍不可,是在下眼拙了。”
祭司能這麼說,那就是已經把冉離當做朋友,冉離也是個謙謙君子,哈哈的笑聲說回答他:“正是,若說領兵打仗我確實比不上師弟,跟應龍的這一戰,師弟來了自然也能凱旋而歸,不過若是位置換了,我師弟要對付哪吒不容易,我要守住天網也很難,所謂物盡其用,人盡其職,如此而已。”
祭司看到了冉離的才華,也準備跟他成為知交好友,有點獻媚的樣子與他說道:“且老朽看來,若論帥才大仙確實不如貴師弟,可若說帝才嘛,你的幾個師弟可就差遠了,有朝一日鎮元子大仙飛昇天外,我看著三界之主的位置就非你莫屬了。”
冉離也並非脫落七情六慾之輩,對三界之主這個位置還是很在意的,權力的慾望促使,如果有一天鎮元子飛昇天外,那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坐上三界之主的位置,如果有人要跟他搶,他會把那個人給殺了。
祭司似乎是有心要幫助他,那麼合作就很有必要,既然是合作,那就必須讓他看到他的雄心壯志:“如祭司所言,若是師尊飛昇天外,我確實有心要登帝君之位。”
當說到冉離會做三界之主,祭司心裡是捏了一把汗的,因為如果冉離要整他,只需向鎮元子稟報說他挑撥離間,那鎮元子肯定就會對他出手。
可既然冉離確實有這個心思,並且把他當朋友,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抱拳行禮:“將軍果然志存高遠,在下就在此恭祝鎮元子大仙早日參悟天道飛昇,將軍早日登臨凌霄寶殿君臨三界。”
祭司這句話可謂一語雙關,一方面,他在警醒冉離,絕不可在鎮元子飛昇之前動歪心思,另一方面,他希望鎮元子早日飛昇,冉離早日登上三界之主的寶座。
他很清楚,鎮元子是陸壓的弟子,就算做了三界之主,他這個大祭司還是大祭司,可若是冉離做了三界之主,三界中他就只在一人之下。
各懷鬼胎,兩個人也算是心照不宣。
夜色西去,旬日東昇,一天兩天就過去了,約定第三日破陣,點卯之後,羽舞親自將囚焰跟十幾個有點本事的妖精送出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