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難已經不能避免,就當順應天道,他們都已經修行數萬年,如果連這點膽量都沒有,那就真的要貽笑大方了。
‘這是一股洪流,我是站在岸邊的人,要麼轉身走的遠一點,避免成為其中的一枚垃圾,要麼走的近一點,清楚的觀看他帶走了什麼,當然,也可以選擇站在原地,任由一切該發生的都發生,只當做跟我沒有什麼關係,但那不是我的風格。’這就是哪吒此時的心態,反正他家人都已經保住了,自己也成了階下囚,不想再管天庭跟若木的戰場爭鬥,讓牢房營的守將叫來囚焰、羽舞。
聽到哪吒找她們,兩人匆匆的趕了過來:“有事快說,元帥的一萬柄仙劍即將出哀牢山,我還等著去看戒魔關陸壓道人法陣被迫,登上九重天宮玩耍呢。”
“帶我一起,陸壓法陣被破,戒魔關隕落,是這個天道隕落的開始,九天之上,大概也只有我能最近的看著他倒下。”哪吒此刻的心情很複雜,一方面是天宮隕落,那個他住了三百年的地方,就要沒了,總會有不捨的吧,另一邊則是這一切都必然發生,而曾經的天界諸神,只有他有機會看著這高高的城牆倒下。
聽見哪吒叫她們過來是想去看若木攻天,兩人看一眼彼此,轉身就走。
哪吒叫住兩人:“喂,咱們可是朋友,我又替你們做了這麼多事,你們不會想要恩將仇報吧。”
停下腳步轉身走到他身邊,羽舞指著他心臟的位置:“你要明白,咱們是朋友,但也是敵人,至於你說的替我們做事,我必須糾正你,你不是替我們做事,你只是要救鴻鈞一脈的仙家而已。”
被兩人毫不留情的拆穿,哪吒只能尷尬的笑兩聲:“但咱們怎麼也是有情誼的,好,這件事我不麻煩你們,你們把青龍叫來,或者把若木叫來,這總不算為難你們吧。”
羽舞鄙視的看著他,冷冷的‘哼哼’兩聲:“你真敢想,青龍叔身為先鋒將軍,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來見你,而且你們約定的條件他已經都完成了,元帥就更不可能了,他已經去了哀牢山。”
青龍若木都見不到,那就勝一個橫渡咯:“橫渡呢,他總在的吧。”
“橫渡將軍不會見你的,他跟你沒交情。”
既然他們不答應,哪吒也懶得客氣,手上一用力將囚車撕開:“跟你們商量是給你們面子,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鄙視的看他一眼,囚焰毫不客氣的將他推進去另一輛囚車:“真能給自己找臺階,你不是給我兩面子,是擔心你這麼做會讓牢房營的守軍對他們採取強硬手段。”
看樣子是沒有商量了,問楊戩說:“楊戩師兄,你的天眼還能看到戒魔關嗎?”
“楊戩,不可,若木要攻破戒魔關法陣,這是先天的戰鬥,你的天眼雖然厲害,但也只是天道至寶,若是稍一不慎,你會形神俱滅。”玉鼎真人開口阻止楊戩使用天眼,和陸壓法陣相比,和若木的一萬柄仙劍相比,他們都太弱小,弱小的對方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就會將他們弄死。
哪吒盤腿坐在囚車中,嘆氣說道:“天的第一層盔甲就要被揭開,九天諸神卻沒有一個能目睹它的隕落,何其悲哀。”
楊戩同意他說的,應和道:“我也想看看若木一萬柄仙劍飛天是何等壯觀,只是現今你我都是階下之囚,那還有那個本事。”
“可我們若是真的去看了,怕就要列在叛臣之列了吧!”木吒是西方天的弟子,受到嚴格的規矩教育,很多事不能像鴻鈞一脈的仙家一樣看得開。
“我不喜歡這天,它要破落就破落了吧,也不在意別人怎麼看我,叛臣就叛臣吧,反正現在我們都是若木階下之囚,什麼都做不了,目前形勢看來,縱使有一天還於九天,那恐怕也是若木的恩德,那時的笑柄,可不比叛臣這兩個字要小。”哪吒這麼說,可見他真的是不怎麼喜歡這個天。
對他說的十分贊同,接著說道:“若真有那麼一天,九天諸神所謂的尊嚴就真的被摩擦在地上了,不受這恩情就是永世的階下囚,亦或者歸九幽而去,受了這恩情,一邊把他當敵人,一邊卻又要享受敵人的賜予,那可真的是豺狼之心、蛇蠍之意。”
十二金仙沉默不語,三百六十五路正神緊閉雙目,其餘的仙家也都假裝沒有聽見。
只因為他兩說的都是事實,要他們歸九幽而去,顯然是沒有這個勇氣的,誰都不想死,神仙也怕死,而這個時候歸降,顯然也不是明智選擇,不說別的,叛臣這兩個字誰都不想背,他們這些老神仙沒有年輕人的那種衝動。
至於十二金仙,他們是鴻鈞一脈第三代弟子中最出色的,鴻鈞老祖沒有醒來之前不會做出任何決斷,但也不攔著門下弟子做出選擇,不論他們的選擇是什麼。
哪吒四百年前就不喜歡天,今天也不喜歡,但他考慮到家人,不能做叛臣。
但若木破戒魔關陸壓法陣,這樣的大事要事錯過了,那可是真的遺憾,繼續跟兩人打感情牌:“北海對陣六大妖王的時候我可是救過你們的命,救命恩人這麼一個要求你們都不答應,若木知道了也會不高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