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葉宅卻是大門緊閉,門上兩張封條,底下蓋的是方正端莊的官印。
這宅子地段偏,又樸素低調,一直以來都很有些大隱隱於市的意思。阿某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是好好的,這還不到一天的工夫,清冷就成了蕭條。她愣了一下,本想撕下封條推門進去,但又想到從前葉川白說過,這種官府的封條是不能亂撕的,於是心念一轉,輕輕一躍,翻進了牆內。
府裡一個人也沒有,空空蕩蕩的,有些荒涼。
“喵嗚……”
牆角,一隻橙黃斑紋的小土貓蹲在牆角,不知在舔食些什麼。阿某四下找不到人,索性搖身變回白貓模樣,靠過去用同族的言語同那小土貓套話。那小土貓大概以為她是過去搶食的,下意識地戒備起來。
“我不搶吃的,我只是想問你,知不知道本來住在這裡的人到哪裡去了?”
“被抓走了啊。”
“為什麼啊?”
“不知道,他們人的事情,我哪裡會知道。”
“那他們——”
小土貓專心地啃著半條魚骨頭。它的神智並未完全開竅,也聽不懂人話,但總算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哎呀,從這扇牆翻出去,向東邊走二十裡,再轉北走一段路,那裡有一座高高大大的鐵籠子,被抓走的人都在那裡。”
“……”
它說的應當是大牢,阿某心底頓時“咯噔”一聲,亂成一團,總算知道這幾日的不安是因為什麼了。她也來不及細想,連忙縱身月出牆外,按照它指的方向跑去。雖不知這些人為什麼會被抓起來,但十有八九都是和先前葉川白他們父子倆談過的那樁事脫不開幹系的。
而葉川白也極有可能被關起來了。
牢獄之外,戒備森嚴。阿某的真身不過是一隻巴掌大的小白貓,又特意往灰堆裡滾了一圈,一身幹淨亮眼的皮毛都變成灰撲撲不起眼的顏色,在屋簷上躥來躥去,沒有一點動靜。牢獄上空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血臭,她心下慌亂急躁,為了沿著氣味找人更是不敢掩住鼻子阻擋血氣,如此一來,情緒受到血腥味的影響,越發煩躁,越煩躁就越急著找人,如一個死迴圈般怎麼都繞不出來,心緒激蕩,頓時吐出一口血來。
“葉公子,我們這也是按照上面的意思辦事,並不是有意為難,也請您不要為難我們。”大牢外的不遠處,有人這樣說道。
“葉某自然不會讓兩位難做,此事我已向白大人請示過,是得了他準許的。這是令牌,二位過目。”溫潤清澈的聲音不輕不重,阿某耳尖一動,循聲望去,正是她正一心找尋的青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