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滾吧。”這個人今天怕不是有毒。
“我開玩笑的。”葉川白稍稍正色,道,“如果是貪圖美色,阮夫人絕不遜色於孫姑娘。他怎麼會連一個子嗣都沒有?秦大管家提到過吧?蘇先生膝下只有過一個孩子,還在當年蘇老夫人辭世時早夭了。”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我也只是猜測,並不肯定的,但是我想他必不是別人口中所說的那種人。這個人,一到這些事上,嘴裡真話太少。他疏遠冷落阮夫人,不是因為什麼喜新厭舊,而是阮夫人對付府中其餘妾室的手段太過詭譎。他那樣的人,容不下這個的,這也是昨夜他肯信我們的一個理由。”
“你會覺得蘇俟矣是這樣的人,怕不是因為你自己也和他一樣?”
“唔,以前是吧,”葉川白笑道,“但是我的話,大概運氣會比他好一點。”
“……”阿某心裡有點雀躍,卻選擇不去理會這句話,而是問,“那你說最後蘇俟矣和連彌能破鏡重圓麼?”
“這我怎麼可能會知道?”
“你猜嘛。”
“我猜啊,可以的吧?只是沒那麼容易。”
因為蘇俟矣早就將所有的真心都寄在連彌身上了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這牆根聽得越來越順耳了。以前還會羞愧一下的,現在自己聽了不說,還拉著我一起聽。”阿某調侃道。
“一回生二回熟吧。”
“這還分什麼生熟?你們讀書人不都不屑做這種事的嘛,你這樣,對得起你讀的聖賢書嘛?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呀?”
“不啊,”葉川白一本正經地道,“讀到你肚子裡去了。”
“呸,你才狗呢。”阿某啐了一句,又道,“對了,蘇俟矣不是讓你替他給阮煙橋送什麼東西麼?是什麼?”
“啊,是從前阮夫人送給他的一個紅穗同心結。不過依述雲姑娘所說,那是阮夫人從鎮上一個老婦人的攤子上,花了十文錢買來的。”
想來也諷刺得很,當初寄託的虛情,最終被對方以假意辜負。對錯麼,在這兩個人之間,其實誰也沒有對得起誰。
雲團被夜風吹開,露出半輪淺淡到如一片白透輕紗的月。
雖有月,卻依舊不見什麼光亮。
阿某聽著身後葉川白平穩卻有力的心跳,道:“川白,你知道黃河麼?”
“知道,怎麼了?”
“聽說你們人間黃河之水九轉,人間人的心事啊,怕是有九條黃河那麼曲折。”
“九九八十一,經歷完這八十一道心事,看破的就能立地成佛?”
“……”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