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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小廝們自然多半都是認識自家大小姐的,就算是那些不認識的看見有人起來問好,也都紛紛跟著站起身來見禮。趙大小姐與徐府三公子關系不錯不是什麼秘密,再說主人家面前,哪兒有他們回嘴的份兒?於是個個都眼觀鼻鼻觀心地像根木頭疙瘩似的杵著,一言不發。
“秋秋,你怎麼也起得這樣早?”阿某拉了拉趙秋秋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問道。不得不說,剛剛那樣子的趙秋秋看起來還真是氣勢非凡,哪兒還有半分昨天那嬌羞少女的模樣,活像個發了火的母老虎。
趙秋秋這才略緩和了面色,揮散了那夥小廝,挽著阿某的手邊向門裡走,邊道:“也不早了,剛起來洗漱好就聽見丫鬟說有個白衣裳的姑娘在門口等我,我一猜就是你。怎麼一個人來了?”
“哎我不進去了,”阿某拉著趙秋秋在一邊站定,輕聲道,“我就是一大清早起來,忽然想起一件事,所以就來問問你,一會兒我就回去了。”
“什麼事呀這麼神神秘秘的?”趙秋秋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阿某,問。
“你不是說你和徐三公子一起看見的那朵奇怪的花嘛?那你記不記得,是你先看見的,還是他先看見的呀?”
“他先看見的呀。”
阿某心念一動,又確認道:“已經過去很久了啊,你還記得這麼清楚的嘛?”
“這哪裡還需要刻意去記的?每次上山都是逢璧哥哥在前面拉著我走的,當然是他先看見的呀,每次有什麼特別的東西都是他先看見的。”趙秋秋道,“怎麼了?那朵花……有什麼不對的麼?”
“唔,那朵花稍微有點……哎其實也沒事的,就是那朵花和原鳶有一點關系,所以我就來問你一下。”阿某面不改色地扯謊道。這個時候要說沒什麼事才奇怪呢,大清早的特地跑這麼一趟,總要有點交代的,她想著,不等趙秋秋問清是什麼關系就先離開了,道:“好了那我先回去了,晚一點再一起玩呀!”
“好啊。”趙秋秋一頭霧水地這樣答應著。
倒是阿某此刻腦子裡一片清明,她這會兒總算是想起來那圖譜上究竟記載著什麼了。“回春”這花總共兩件功效,一樣是剋制妖性邪行,這第二樣,便是與它的名字有關的了。
“回春”並非妙手回春,但意思卻也相去不遠。相傳每隔千年越谷的禁地沌月中便會開一朵“回春”,而每一朵“回春”便會存在千年,待下一朵“回春”綻開後枯萎。它並不能起死回生,卻能令第一個看見它的人類脫出輪回,永生不滅。
它能使第一個看見它的人擺脫生死輪回,卻不是真正的長生不老,更不是不死。而是在生與死之間不斷地重複,重複這個人這一生中的生老病死。
除卻那些飛升羽化的不論,常人活罷一世,死後便入輪回再世為人,開始一段新的生命。而第一個看見“回春”的人卻不然,他死後便重回這同一世的起始,帶著原先的記憶,再經歷一次這一世的生老病死,然後再回到同一世的起始,迴圈往複,周而複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