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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他們起初唱得亂糟糟的,一點都不整齊,後來一點點統一起來,就像海浪的濤聲。
他們越是唱這首歌謠,雨就越是大,慢慢地薛止都快要看不見傘外頭的天地是怎樣的,只能看到白茫茫的雨絲。
對此薛止擔憂地抬頭看了一眼雨傘,他不願去想若是這把傘也毀壞了,那麼接下來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事實上也和他想得差不多,這把傘差不多將要到了極限。就在細瘦的傘骨因快要無法承載暴雨帶來的巨大壓力而崩塌,他忽地聽見了一串輕快的腳步聲由遠到近地來到了這個地方。
這腳步聲不像是人發出來的,倒像是什麼野獸在地面上迅疾地奔跑,但比起曾經在山間聽過的猛獸奔跑似乎又單調了那麼一些。這腳步聲的主人不畏懼大雨,反而在雨中橫沖直闖,好幾次薛止都能清楚地感知到,某種不像是妖邪但又絕非善類的凜冽氣息擦著自己的身子經過。
與此同時,那越發急促的歌謠聲戛然而止,甚至連最後一個音符都來不及收圓了。
“啊啊啊!”遠處那群看不見的小孩被這狂奔的東西沖散了,四面八方都是屬於孩童的細碎腳步聲,彷彿踏著水花快速奔跑,直到消散不見。
沒有人再唱那首招雨的歌謠,那看不見的猛獸也漸漸消停下來。薛止雖然看不見,可是他能清楚地感知到,那東西走之前給他指了個方向。
雨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小,而循著那東西走前指明的方向,薛止看見了一條路。
或許換個情景再說是路也太過敷衍,但這的確是他能在這天地一色的詭異幻境中看到的最像是路的東西。提著一把無處發力的劍和一柄殘破不堪的雨傘,他甚至沒有分毫猶豫就走了上去。
比起來的時候,這條路真的不算多麼長,他走了沒一會就看到屬於外邊的晦暗天光,再周遭環境的映襯下居然還有幾分刺眼。
等他再度站在那條破舊的雨巷裡時,他甚至都沒有一丁點實感就找見了自己此行真正的目的地。
先前給他們指路那人說得沒錯,只要把這條巷子走到頭,哪怕是個瞎子都能找到那毛石匠鋪子。不為別的,因為這毛石匠的鋪子實在是太過顯眼:兩扇破柴門,左側掛了副牌子,上頭歪歪扭扭寫著毛氏石刻四個大字,然後左右一邊一尊威風凜凜的石頭獅子,真是隨便人用看的用摸的都能找到。
可經歷了先前那一遭的薛止沒有貿然上去敲門,可還不等他驗證自己是否從一個詭譎的幻境落到另一個,虛掩著的柴門倒先開了條縫,露出半張幹癟的臉來。
“有人來了?”
指路的人說過這毛石匠一把年紀了還沒成家,那麼這門後生了副細瘦眉眼的小老頭就是毛石匠本人了。
他的五官透著股市儈的精明勁,留著的兩撇小鬍子隨說話的動作一翹一翹的。
“你在我家門口做什麼?”他皺著眉頭把薛止上下打量一遍,“沒事就快滾,別擋著我做生意。”
就算薛止不擋著,他這院子都快稱得上門可羅雀,半點都跟做生意三個字扯不上關系。但他像是對此無所知覺般,眼珠子往外一瞪就開始說瞎話,“你還不走?還不走老漢我可就報官了。”
“小夥子長得人高馬大的,沒想到做事這麼無賴,你還要臉不要!”這頭他裝腔作勢地感慨,那頭薛止已經越過他聊勝於無的阻攔進到院子裡。
院子不大,因為堆積著各種各樣的石雕而更加難以尋找到空地落足,薛止一進到裡面就有幾分怪異感。
這份怪異感一直持續到他看見院子左側那尊石雕。這石雕模樣相當古怪,人面獸身不說,攏共只有一手一腳,做出副貼地奔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