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讓蘇晴回國復仇之後,蘇平如的心裡也算是有些安慰了,雖然很是著急,但她也知道這件事是絕對急不來的,也就慢慢的重拾了看書的習慣,時不時的顧清也會派人向那裡送一些書過去。
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蘇平如正坐在花園邊的長椅上看著顧清送來的新書,她的柺杖就靠在旁邊,忽然有一個人走過來不小心將柺杖就碰倒了。
“真是對不起。”一聲有些彆扭的中文響了起來,蘇平如抬頭就看見是一個明顯高鼻深目的西方人的臉龐,手裡拿著自己的柺杖低頭向自己道歉。
對於一般的人,蘇平如當然不會胡亂發脾氣的,更何況眼前這個外國男人顯然是為了照顧自己是中國人才用不熟練的中文向自己道歉,就只這一點,就足以讓蘇平如對他的印象好一些。
淡淡的接過那那男人手中的柺杖將它放到另一邊去,蘇平如甚至還給了那年輕的外國男人一個微笑,說了聲沒關係就低頭繼續看書了。
“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那男人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禮貌的向蘇平如詢問,看他手裡也拿了一本書,大概是其他病人的親屬吧。
蘇平如這樣想著,也就向長椅的邊上稍微移了移,伸手指了指自己旁邊的空位,點頭示意他坐下,整套動作處處透露著矜貴,優雅無比,雖說現在的她滿頭花白的頭髮,卻絲毫不減損一點風采。
道過謝之後那男人就在蘇平如的旁邊坐下,也翻開了書頁看著。
就這麼安安靜靜的過了一會兒,低頭的時間有些長了,蘇平如抬頭揉了揉後頸的位置,然後抬頭轉了轉脖子,可就這麼一轉,她就瞟見了旁邊男人正看著的那頁書上的畫面。
在一片有些微紅的朝陽的映照下,坐在大大的岩石上的一對男女深情相擁吻,身上散發著由於陽光照射而有的淡淡金光,整個畫面美不勝收。
可重點不在這裡,蘇平如只覺得這幅畫中的女人太過熟悉,整幅場景也太過熟悉。
“你好?可以給我看看這幅圖嗎?”糾結了一會兒,蘇平如還是開口向旁邊這個男人詢問,試圖能夠更清楚的看一下。
“哦!當然可以!”那個年輕的外國男人猛的抬起頭來,顯然是有些吃驚的模樣,不過還是爽快的把自己手裡的雜誌給了蘇平如。
蘇平如這才看得出來這是一本攝影雜誌,上面刊登的照片都是一些各種比賽的攝影作品,雖說是一個英文雜誌,可蘇平如在年輕時也是學過英文的,更何況已經在國外生活了這麼些年了,這本雜誌上的意思還是都能看懂的。
翻到那幅照片的地方一看,才明白這幅照片是一個國際性的攝影比賽中的優秀獎的作品,名字很簡單,就叫《愛情》。再看看這幅照片之下的介紹,蘇平如已經徹底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這張照片裡的女人就是蘇晴,而那個男人不用想也就知道是蕭晨宇了。
這張照片之下的介紹就已經說明白了全部的東西了,這照片是在a市西郊的山上拍的,是一對的自稱夫妻的男女帶著兩個雙胞胎兒子來這裡爬山,這對父母早起來看日出而被攝影師無意之間拍下來的。
或許是因為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女兒,蘇平如卻是認準了這個照片中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女兒,再想到這段時間給她打電話詢問事情的發展狀況,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差不多的推脫,結合著一想,蘇平如就將事情猜了八九不離十了,自己女兒大概是太沉溺於那種所謂的愛情而忘記復仇了。
不得不說,親緣的力量就是可以強大到這種地步。
蕭暮的辦公室裡,仍然是不變的民國風,他聽著對面那個外國男人的情況彙報,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了。
直到聽到蘇平如看完那幅照片之後就生氣的回了房間,臉上的笑容才算是徹底擴大了。端起茶杯向對面的那人舉了舉,讚賞的用英文說道:“你這次做的很棒,真的是很感謝你了,還麻煩你往這裡跑一趟。”
坐在蕭暮對面的男人赫然就是那個和蘇平如搭話的年輕外國男人,此時他只是哈哈一笑,顯然心情也是很愉悅的,喝了口他並喝不慣的茶,接著向蕭暮說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