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瞪了那個小護士一眼,蕭晨宇明顯是不滿她一驚一乍的模樣,聽見金助理的勸說更是全然不當一回事,“沒事,回去再處理就可以。”
金助理這才真的急了起來了,一眼看見蕭晨宇仍然不肯鬆開蘇晴的手,眼珠一轉就有了辦法,“總裁啊,你的傷口才剛剛拆線,碰到這麼大的雨水很容易感染的,等蘇小姐醒來之後肯定不想看到一個同樣病倒的您啊,您身體好才能更好的照顧她不是…”
蕭晨宇斜眼看著金助理著急的模樣,明白他這是在瞎掰,不過仔細想起來也確實是那麼一回事,也就不再過多拒絕,卻仍然不肯放開蘇晴的手,只是簡單的處理了一下重新裂開的傷口。
夜已深,外面的雨也好不容易的停了下來,秦氏總部的頂層的辦公室仍然還亮著一點微弱的光,門輕輕的開啟隨即又關上,本來安靜至極的辦公室裡多了有些粗的呼吸聲和水滴滴在木地板上的聲音。
“啪!”整個房間瞬間亮堂起來,無力的坐在地上的人條件反射似的抬起手來遮住有些刺眼的白光,稍微適應些之後只見到自己眼前已經多了一隻素白有勁的大手,骨節分明,指甲修剪的很短,整整齊齊的貼著指甲內側的粉色的肉。
這隻手自己太熟悉了,溫清有些倔強的不想抬手放上去,可過了一會兒那隻手還像之前一樣穩定有力,抬頭看過去果然首先撞進的就是那雙有些妖異的湛藍色眼睛裡。
有些挫敗的嘆了口氣,溫清還是認命的將手搭了上去,就像少年時期無數次那樣給雙方力量一樣,兩人只是同時微微的使勁兒,溫清就平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一塊乾淨的毛巾披頭蓋到了臉上,溫清慢慢的將毛巾扯了下來擦著自己溼透的頭髮,“你想的如何,還是覺得我生氣全是因為那個女人嗎?”
溫清始終沉默著不肯開口,秦岸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手心裡還殘留著剛剛溫清手上的冰冷,看著他不說話的這副模樣就知道他還是在賭著氣,有些不忍心再對這個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再有過多嚴厲的言辭,秦岸遞過一杯早就準備好的熱熱的薑茶,開始斟酌著自己的措辭。
“溫清,你應該還一直記得當年蘇家敗了之後我們那段日子是怎麼過來的,誰都很苦,我們也說好過得,不會像蕭氏當年那樣殘忍的趕盡殺絕,可今天這件事本來只是說要抓蕭晨宇而已,你又是你又是用什麼方法抓的?車禍!你是真的只是想抓他而已嗎?車禍會死人的。還有他們抓錯了人你為什麼要告訴我沒有錯,你這是在騙我啊。”
在秦岸的話語中,溫清已經漸漸白了臉色,握著薑茶杯子的手更是使勁的骨節泛白了。
“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當做親兄弟一樣,否則也不會把所有的人都交到你手裡,可你就是這樣回我的嗎?”
“岸哥,我…”聽著秦岸有些低落了的聲音,溫清再也不能裝作若無其事下去了。
“你不用再多說什麼了,我只想你能夠記得你不是為了仇恨而生的,你要有自己的生活,所有事本來就是應該我來承擔的。”
溫清只覺得手裡的薑茶杯更加燙手了,秦岸罰了他去淋雨,卻還為他準備著驅寒的薑茶,這已經說明了許多了,或許這次自己真的是做的太過了,想著這麼些年來是如何熬過來的,再聽著秦岸說的話,堂堂一個大男人忍不住的就掉下淚來,哽咽的說道:“岸哥,我這段時間還是先回基地吧,我要去重新訓練一次。
沒想到溫清竟然會說出這種話,秦岸不由有些憂愁的皺起眉來,他所說的那些話自然全是真心話,只不過刻意忽視了這其中蘇晴所佔的地位。
秦岸並不想讓溫清離開的,客觀來講他是自己最好的助手,更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如果他離開一段時間,那很多事情就會很難辦。張嘴想要拒絕他,可低頭就看見他一臉期待的盯著自己,看著他還有些溼漉漉的頭髮秦岸又不由擔心起來他會再次做出對蘇晴不利的事情,也就點頭同意了下來。
蘇晴還是沒有醒過來,蕭晨宇的病床就緊挨著蘇晴的病床,他只覺得頭腦昏昏沉沉的厲害,眼皮好像千斤重,重新縫線的傷口時不時的傳來隱隱的痛來,但他仍然捨不得放開手中那隻軟軟的小手,最終還是抵抗不住身體漸漸襲來的疲憊,最終陷入了昏睡中。
第二天蕭晨宇是被手裡傳來的陣陣瘙癢而驚醒的,醒過來還沒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抓向旁邊,雖是一把抓空,卻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輕笑聲。
“你醒了啊~”蕭晨宇睜眼就看見蘇晴柔柔的笑臉,這讓他有些恍然置身於夢境中,眨了眨眼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傻啦,想什麼呢?”看著蕭晨宇呆愣愣的模樣,蘇晴佯裝惱怒的在他頭上輕輕拍了一下,不過這也使蕭晨宇徹底清醒了過來,一把把蘇晴摟進懷裡,力氣大的使得蘇晴覺得自己的腰就要被折斷一樣。
“太好了,你沒事就好。”這個姿勢有些難受,蘇晴有些僵硬的趴在蕭晨宇身上,想要伸手拍拍他示意他不要激動,誰知就有了一個讓人討厭的聲音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