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自然也知道我的習慣。”血雨晨道。
“無情劍出,不沾鮮血誓不還。”一人說道。
“好,既然如此,那便戰吧。”血雨晨道。
眼前二人他早已耳聞,對於追求劍道的人,他會給予足夠的尊重,因為他自己也是一個劍客,這或許是劍客間的惺惺相惜。二人對血雨晨也是如此,一般對手,他們是絕對不肯多說一句話的,但血雨晨的事跡,他們還是瞭解的,所以今日是劍客間的對決。
秦婉兒此時非常興奮,她希望的就是這樣一個場面,若是看到血雨晨倒在地上,或許她會更加興奮,當然若是這周氏兄弟死了,她也不會太失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下。她知道三人已經發現了她,但是她也知道,沒有人會動她。周氏兄弟不會,因為周氏兄弟根本不認識她,血雨晨也不會,因為她對血雨晨還有利用的價值。
太陽已經快要落下山去,林子裡沒有一絲風,靜的可怕,連一隻鳥兒都沒有。血雨晨跟周氏兄弟就這樣對峙著,誰都沒有動。三人足足站立了有一個時辰竟沒有移動分毫,甚至連眼睛都未眨一下。
忽然地上的落葉竟漸漸飄動起來,但樹上的葉子仍然一絲也不曾搖動,並沒有起風。秦婉兒當然是看不懂的,若是有高手在此定會發現,戰鬥已經開始了。因為他們先比的定力,然後比的就是氣勢,氣勢是無形的,卻也是有形的。地上的落葉越飛越快,在三人中間竟形成一股強勁的氣流直沖天際。就在這葉子落下的一瞬間,三人同時拔劍,劍出鞘的剎那,三柄劍竟産生共鳴,秦婉兒雖隔得很遠,但耳朵也是一陣失聰。
三人毫無半分影響,只是碰撞的一瞬間,已經交手不下二十招。血雨晨對手雖是兩人,但與其對戰時才發現,他們恍如一人,一人進攻,另一人永遠只是防守。因為進攻就會有破綻,而若有人專心防守,那進攻的人永遠沒有後顧之憂,出劍自然是一往無前。血雨晨出劍也是一往無前,但他與人交手,從來都是憑的決心與速度。即使露出破綻,敵人一劍刺來的時候,也必定會被自己的劍刺中要害。但眼下,對手毫無破綻,那麼便看誰的劍更快了。
忽然,血雨晨閉上了眼。周氏兄弟見他這般模樣,眼睛一亮。練劍之人若是到了極致根本就不用靠眼睛的,因為出劍講究的是用心,像這種沒有破綻的對手,即使用眼睛,你也看不到任何制勝的希望。所以血雨晨索性將眼睛閉上,他忽然聽到了風聲,不,確切地說應該是劍的舞動帶起的風。是了,世界上沒有完美的東西,就算是劍法,也是有缺陷的,又怎會沒有破綻,劍再怎麼快也是有風的阻力的,而他們二人雖然一人主攻,一人主守,在氣勢上其實就已經落了下風。
想到這裡,血雨晨的眼睛似乎比平時都亮了些,是的,他的眼睛已經睜開,他身上似乎比剛才多了一股東西,至於是什麼,沒有人知道,即使是在旁觀戰的秦婉兒也感覺血雨晨變了一個人。
血雨晨出劍的速度並沒有比剛才快,劍法也沒有比剛剛更加高深,但是他的每一招都好像賦予了生命般,打的周氏兄弟毫無還手之力。只是十招過後,血雨晨的劍已經直指周不仁咽喉。
周氏兄弟苦笑一聲道:“無情公子名不虛傳,我們輸了。”其實周不義這時本可以同樣威脅血雨晨的要害,但是他們根本不屑做這種事,輸就是輸了,有些東西即使是生命也不能替代的。
“你們可知輸在什麼地方?”血雨晨道。
這個問題也是秦婉兒想問的,之前分明二人佔據優勢,為何在血雨晨閉眼之後,這二人盡落下風,毫無招架之力,她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難道這血雨晨會妖術不成。
“已是將死之人,知與不知又有何妨。”周氏兄弟道。
“你們劍法並不在我之下,你們輸就輸在氣勢上,當你們決定一人主攻一人主守的時候,已是落了下乘,即使招式再如何高明,你們還是會輸的。”血雨晨道。說完他將劍收起,插入劍鞘中。
“受教了,但是身為劍客,士可殺不可辱,今日你不殺我們,卻是對我們的羞辱。”周不仁低下頭道。
但血雨晨的話語,卻讓他們慚愧地無言以對,且看血雨晨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