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底是死了多少人啊!莫非西京的百萬人口都被屠殺,焚燒殆盡了麼?”上官睿心中悲狠交加,兩行清淚打濕了衣襟。
正在這時,前方走來一群人,衣衫襤褸,像是在逃命。
“你們是什麼人?”上官睿大聲喝道。
人群中一個老者警惕地看著上官睿,確定是大夏官軍後忍不住痛哭道,“將軍,為西京的百姓報仇啊,匈奴人屠城了,他們搶劫,他們殺人,他們防火,屍體堆的比山還高,只有我們這些人逃了出來,將近百萬人啊,只剩我們這些了啊,太慘了,實在太慘了,嗚嗚嗚...”
眾人聽的咬牙切齒,雙目噴火。
“將士們!為了被屠戮的大夏子民報仇啊!殺光那些匈奴人!”上官睿一字一頓道。
“報仇!報仇!報仇!”所有人心中燃起了熊熊的複仇烈焰。
全軍上下,所有人都自覺地纏上了白色頭巾,頭巾上用血寫上“報仇”兩個大字,大家都不再言語,手中的兵器握地死死的。
“勇士們,前面就是潼關了,拿下它,大夏人的京城就唾手可得了!”呼延宗有些興奮,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離大夏國的都城這麼近。因為大多數的軍隊都去了洛陽勤王,導致西京防禦空虛,匈奴軍隊的進攻異常順利,很快西京城破,瘋狂的殺戮盛宴開始了。攻陷了西京,使得匈奴人士氣大振,呼延宗的自信心也迅速膨脹,他相信,即使沒有內應,他也一樣能夠打敗大夏,拿下這花花世界。
然而當匈奴大軍沖上前時,卻發現大夏軍隊並沒有固守城池,而是在關下佈置了軍陣迎戰。
“大夏人瘋了麼?想用步兵對抗騎兵?”呼延宗嘲笑道,一擺手,大軍發起了沖鋒。
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原來迎戰的正是霸道無比的陌刀大陣,“進攻!”周德興大喝一聲,指揮著大陣進攻。絞肉機般的殺戮盛宴開始了,刀劍與血肉的接觸,發出沉悶的聲響。許多沖鋒停不住的匈奴騎兵被陌刀連人帶馬斬成兩半,紅白交加的流了出來,一時間匈奴人的沖鋒停滯住了。正在這時,匈奴大軍兩側出現了大量的騎兵。
“沖啊!”騎兵軍團發起沖鋒,將匈奴大軍分割成數段...
終於匈奴軍隊撐不住,開始潰敗了。
呼延宗一看形勢不對,立即帶領著本部人馬倉皇撤離。
不料,呼延宗發現大夏騎兵就像狗皮膏藥一樣的黏著自己,甩都甩不掉,大夏人一個一個跟不要命似得往前沖,血狼騎兵根本就拉不開距離。
終於在忽蘭忽失溫,雙方都停下了腳步,氣喘籲籲地盯著對方。
如今危險的局面讓呼延宗想起了當年的部落戰爭,步步殺機,唯有決一死戰才能求得一線生機。現在的形勢何其相似,不久前征服的西域俘虜在撤退時倒戈,其它小部落的人馬也逃走不少,目前尚在身邊的本部人馬也有人心浮動的跡象。命運又把呼延宗推上了生死的十字口。
“唯有決一死戰了!”呼延宗默然道。
只見血狼王大旗猛的被深深地插到地上,呼延宗高聲唱起:“日月星辰,徵戰四方,白天黑夜,饑餐露宿,跟隨血狼王的旗幟戰鬥,踏破鐵石,挫平高山...狼神祝福,佑我血狼!”
“日月星辰,徵戰四方...”血狼部落的眾人跟著歌唱,留下了悲傷的眼淚,每當這首歌響起,就是大王帶領部落決一死戰的時刻,而且血狼氏族一定會取得勝利,沒有例外!
忽然發覺對面士氣忽然大振,爆發出淩厲的殺氣。
“將軍有些不對勁啊。”陳霸先汗毛直豎,有些擔憂,他對於上官睿脫離步兵,騎兵深入追擊匈奴的事有些異議。
“陳副將,膽怯了?這可不像平時的你啊!”明顯被勝利沖昏頭腦的上官睿並不覺得眼前的困獸有什麼威脅,“我二十萬騎兵還對付不了七八萬的殘兵敗將麼?不必再說了,聽我號令,目標,血狼王中軍,進攻!”制止了欲言的陳副將,上官睿發起了進攻。
“殺啊!”本來低頭流淚的血狼騎兵忽然抬起了頭,大聲喝道。
越沖越深入的上官睿猛然發覺,血狼騎兵的中軍似乎是有意後退,還未細想,上官睿就已經被包圍了。原來呼延宗一反常態,放棄了匈奴人常用的鑿穿陣,而改用了大夏軍慣用的中部抵擋,兩翼夾擊的陣法,以本部為誘餌,誘敵深入,只見呼延宗抽出弓箭,渾身赤紅色光芒大勝,身邊的颶風如火龍般盤旋,“風狼葬蒼天!”驚天動地的一箭,劃破天地,蒼狼怒吼般的飛向敵陣。
“將軍小心!”只來得及撥出一聲,陳霸先和上官睿均被利箭穿透,在胸前留下了個碗口粗的大洞。
“大夏人統帥已死,殺啊!”呼延宗大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