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週末,不用去學校,也不用那麼早起。
從噩夢中醒來的季幼青,一直未睡,快天亮的時候,才吃了褪黑素強迫自己睡一會。
等她醒來的時候,也才早上八點。
她坐在床上,揉著發脹的太陽穴,神情冷漠。
即便是吃了褪黑素,她也只睡了不到三個小時。
房間裡很安靜,窗簾也很厚,如果是睡眠好的人,在這樣的環境中很快又會睡過去。可是,季幼青不行。
在三年前,她就失去了這種令人羨慕的入睡能力。
哪怕,她現在腦子裡昏沉沉的。
床頭櫃上,有一個還剩下小半杯水的玻璃杯和一瓶褪黑素。其實,她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再借助藥物入眠了。
放棄了繼續按摩太陽穴,季幼青伸手拿起褪黑素扔進床頭櫃的抽屜裡。冷白的面板,讓她的血管清晰可見,也總給人一種體溫不高的冷感。
睡不著,卻也不想起。
季幼青躺回床上,睜著眼睛盯著老舊的天花板,放空大腦。
沒過多久,緊閉的房門外就隱約傳來了一些細微的聲響。
是合租的室友起床了。
今天是週末,她的室友很可能要出門與男友約會。
季幼青安靜的平躺著,如是想。
不過,那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對了,室友要搬走了。要搬出這個才住了不久的住所,去和她的男朋友同居。她的房間,也會轉租出去,換另一個陌生人來這裡成為季幼青新的室友。
都是陌生人,是誰來住,又有什麼關係?
季幼青聽著外面的動靜,腦子裡胡思亂想著。
‘和她有什麼關係?又有什麼關係?’腦子裡,不斷重複類似的話,讓季幼青有一種在黑暗中被冰冷潮水淹沒的感覺。
她的專業,她的常識,都在告訴她,她現在的狀態很不好,她可能……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