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接誰顯而易見。
那邊若白到老先生家很久了，先是將地址轉交，這才找了幾個孩子開始將後半段故事補全。
往常，她講故事都是把前半個補全，再講吓一個故事的一半，但是這一次，她只是給了人魚一個美好結局，便將故事徹底結束。
“所以，人魚姐姐最後放棄了王子嗎？”
“王子的新娘好壞啊，為什麼要騙人！”小朋友們對這個大團圓結局似乎並不滿意。
若白無奈笑笑，“我倒覺得，人魚沒有變成泡沫就是最好的故事了，如果她選擇了完全認不出她的王子，就算沒有變成泡沫，也完全沒有意義不是嗎？”
“人的一生又不止有愛情，為了得到王子廉價的愛背井離鄉，拋棄親人，這才是最悲哀的事情吧？”
“最後她拿到姐姐們用頭髮換來的尾巴和聲音，拋棄了自己幼稚且自私的追求，這才是最好的成長吧。”少女的故事裡沒有那把需要插入王子心臟的匕首，也沒有晨曦透過的幻色泡沫，就像小紅帽中沒有吃掉外婆的大灰狼，一切都溫柔的恰到好處。
陸庭在院外聽了半晌，最後只記住了那句“人的一生不只有愛情”以及“廉價”二字，心情也是再次跌入谷底。
她曾問他喜不喜歡她，他沉默了。
現在，輪到她對這個詞保持理智了。
不過，怎麼能說拋棄就輕易拋棄呢？
那邊若白還在一個個回答孩子的問題，突然，有人指著外頭驚叫起來。
“又是那個壞叔叔！”指的是副將。
副將表情微妙，陸庭卻是上前拉了她的手，直接將她拉了起來。
“故事講完了，該回去了。”那人的眼神似乎格外的炙熱，若非這人還有點理智，若白總覺得下一秒自己就會被拷回去。
她只能點頭，乖巧的回握。
等到後來上車，那兩隻手也一直拉著，唯一和以前一樣的大概是，這人依舊盯著窗外，她只能看見他染著光暈的側臉，看不清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