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深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清醒還是不清醒。
他似乎知道懷裡的是什麼,卻依舊不太願意鬆開。
——軟乎乎的乖小孩,他是金主,讓他抱一下又怎麼樣?
若白被他抱著,覺得有些熱了,不安分的掙扎了幾下,最後像是忍不住,伸手去拉扯他的臉,力氣有些大。
“前輩!不要撒嬌啊!要吃藥!”
年深被揉的臉頰有些燒,剛想反駁,可聽到她最後那句“吃藥”,默了一陣,終於還是將胳膊收的更緊,滿臉抵抗,把反駁的話收了回去。
撒嬌就撒嬌吧。
不吃藥藥。
那小孩看著他這模樣,像是明白了什麼,壞心眼的把尾音拉長,“前輩不會是怕吃藥吧?”
年深哪裡能承認,不安分的在她肩頭蹭了蹭,固執的將她扣著,彷彿這樣就能將事實掩蓋一般。
那少年卻是不吃這一套,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直接掙脫。
“就算前輩撒嬌,還是得吃藥,不吃藥的話病就好不了,我就不喜歡前輩了。”若白重新踩上床下兩隻拖鞋,碎髮已然被揉的有些亂了。
床上那病人被奪了抱枕,情緒也是不太穩定,伸手拉扯了被窩,直接蓋了大半張臉,像是鬧了脾氣。
房門卻是乾脆的開了又關上。
病人年深默默從被窩裡探頭,瞧著那關上的門,又動了動空落的手臂,像是受了什麼重大打擊一般,突然掀開被子走了下來。
若白倒不是生了他的氣,只是這令人不省心的傢伙的確需要吃藥,她出去找找,順帶也看看能不能給這病人煮個粥。
魏文把幾板藥片放在了客廳最明顯的地方,倒是容易找。
相比之下,熬粥就要耗費一些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