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眨眼,黑影已經消失不在,遠遠的,月光下,一個黑色的人影在空中疾馳,那速度,堪比江湖高手了。
黑影徑直而走,打算去的方向很明確,就是京城中央地帶,也就是卿王府和皇宮的地標。身影幾起幾落,最終在離卿王府附近的人家屋頂停下,再次飛起,如大鵬展翅,俯覽整個卿王府,最終還是沒有動身。
原因無他,卿王府看起來簡單,其實固若金湯,無從下手,這倒是符合宮言卿的手筆!最終雅然決定在東邊一處看起來比較薄弱的地方下手,身子再起,直至那方向。
避開幾隊巡邏,總算如願以償進入卿王府,只是很險,雅然並沒有感覺到生氣,而是慶幸。慶幸宮言卿不是剛愎自負的人,他少年成名,多少人看著他的成績呢!多少人嫉妒這麼一個人!又有多少人忌憚他!
宮言卿現在就是一個天桿秤,一個大陸的勢力天平,若是宮言卿一旦出事,整個大陸的勢力都將重新洗牌,所以無數人都想宮言卿喪命。
想到這裡,頓時感覺哪裡不對,她就算是有幾分能力,但是這大陸上能人異士何其之多,她又哪能排得上數?她能進來,說明這卿王府的防禦不好?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宮言卿知道她今晚會來,所以幹脆放行,還是後者可能性最大。
想到這裡,正想現身,頓時感覺腰間一緊,被人帶起,熟悉的香味兒,熟悉的懷抱,她知道這個人是誰,於是她覺得很安心,放下所有的芥蒂,安安靜靜躺在他的懷裡。
二人坐在屋頂上,秋風一陣一陣襲來,吹起雪衣長袍,皎潔的月光下,雅然有一種感覺,身邊這個人在和日月爭輝,嘲笑自己一聲,躺在這人懷中。
頭頂上傳來低沉魔魅的聲線:“身體不是受了涼嗎?怎麼半夜跑出來?也不怕病情加重。”
白嫩的手環過他的腰身,靜靜的抱住他,汲取他身上的溫暖,嘴角掛著一絲笑:“這不是有你嗎?我還怕什麼?再說我也不是什麼嬌弱的花朵。”
感覺到腰間的手臂收緊,雅然像小貓一樣在雪衣人懷裡拱了拱,尋找一個合適的地方,躺了下來,然後接著說:“宮言卿,你知道嗎?我找到了我的好友。”
宮言卿不說話,等著葉雅然接著說,他覺得今天的葉雅然有些不一樣,似乎心情很沉重,她那個所謂的朋友?
“可是她死了。”長長的撥出一口氣,接著有沉重起來:“她死了很多年了,據說千百年前就死了。”
聞言,宮言卿皺著眉頭,似乎在想這個問題。
而他人以為他不相信,其實也不願他,換了誰也不見得相信,她也不在乎他相不相信,她只能找個人好好傾訴一下,異世的故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卻是在千百年前的屍體,這讓她如何不沉重?
沉默許久,她又接著說:“她叫赫連初,我叫她阿初,她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本來想找到她我就會很開心,沒想到找到的卻是千百年前的屍體,這讓我如何接受?”
宮言卿這次不沉默了,抱起雅然,與她對視,一字一句的問:“你是說千百年前一個叫赫連初的女人?”
雅然看著宮言卿,感覺甚是奇怪,看宮言卿的樣子,好像還知道一點什麼,點了點頭。
宮言卿放開雅然,望向天空中的皎月,說出的話好似來自天外。